每至这般时刻,我愈发笃定自己拥有某种独特的感知力。生活里那些冲突碰撞的瞬间,都宛如隐匿在黑暗中的灵光,而此刻,它们似是迫不及待地要破茧而出。
出于对家庭的复杂情愫,我岁岁年年都渴望写下一些极具实验性的文字。家庭关系,宛如一张无形的密网,将每个人紧紧束缚。父亲的威严,姐姐的贴心,哥哥的沉默寡言,母亲的无尽忍耐,这一切交织在一起,让我们沉浸在一种难以言说的悲哀之中。我们彼此之间那剪不断理还乱的联系,时而令人感到温暖,时而又让人想要抓狂大笑,可我却无法偏袒任何一方,去扞卫某个所谓的 “真相”。我一次次试图挺身而出,却只被绝望填满了整个房间,这个封闭得如同牢笼一般的地方。
我扑倒在床上,用手掩面,发出的笑声中满是苦涩,痛苦至极时,只能用头撞击墙壁,妄图以此来抵消内心如潮水般涌来的痛苦……
我不再轻易露出惊讶的神情,也不想再陷入诧异或愤恨的情绪之中。我记得母亲那斜着眼冷冷的笑,姐姐在天台上仰头凝望繁星的模样,还有我自己一头扎进尖锐又疯狂的思想漩涡里的状态。过去那些经历,如同慢性毒药,在心底深处缓缓释放着效力,像一根根扎在灵魂最深处的钢针,每一次触动,都能引发钻心的疼痛。我只能伪装成一个 “正常人”,小心翼翼地隐藏着内心深处的罪恶,像个幽灵般诡谲地游走在生活里。
我曾泪流满面,所以如今已无需再流泪。那些关于家人的流言蜚语,再也无法成为我悲伤的理由。我不得不承认,他们并非如我曾经想象的那般完美,我们之间的伤痛愈发苦涩,也正因如此,我们只能维持着表面的客气。我伤害过别人,也被别人伤害过,再次相见时,彼此眼中只剩下对方带来的惊惧,我们都像受了惊的野马,惶恐不安,交流时断断续续、支支吾吾,转身之后才暗自庆幸躲过了可能的伤害。
但又并非仅仅如此,相互之间的包容,以及那种自以为了解对方的 “看透”,同样令人心生厌恶。我不再渴望爱,也不奢望被理解,既不屑于相信这些,也不想做出改变。我们仅仅维持着表面的尊重,那是彼此领教过对方脾气后的敬畏。家庭生活给予我的,并不全然是负面的影响。
我也记得家庭成员间那些短暂的欢笑时刻,妈妈和姐姐促膝长谈的温馨画面,我坐在父亲腿上,帮他挑去身上伤疤的碎屑,还有我们一起踏上旅途的美好时光…… 这些都被我一一铭记,好似在向世人宣告:看啊,我们的生活是多么精彩,多么丰富,我们是多么和睦友爱的一家人。我常常梦见大海边的日出,海浪永不停歇地拍打着海岸,向上的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气息,风不停地朝着这边吹拂,那声音,恰似游子起伏不定的心潮。
我心底还涌动着一种强烈的感觉:我不属于这里,至少不属于海边。或许在别处,我能找到真正的归宿,能更适应那里的生活,能做得更好。
我并不讨厌我的家人,极少有这种情绪,也不太理解 “讨厌” 对于家人而言究竟意味着什么。事情其实很简单,维持现状最不费力。我终于不用再费心费力,这里说的不是和家人相处,而是我厌恶别人对我的干涉,反感被人无端猜测,我觉得他们永远无法真正理解我内心的想法。即便如此,那又能怎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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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然记得,记得微风一遍又一遍轻柔地抚摸我的身体,记得阳光灿烂、生活简单纯粹的日子,记得我曾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