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元林愉沉浸在思绪中时,闲王再次开口,语气中透露出一丝决绝:“待此事稍定,我便要向父皇请辞翰林院大学士一职。说到底,若非我抢了明王应得之物,母妃或许就不会遭此毒手。这官位,不要也罢。”
元林愉闻言愣住,她先是双手合十,轻轻垂首,向茜妃的遗体致以最深切的敬意。
随后转向闲王,声音柔和而坚定:“六哥,逝者已矣,生者如斯。请节哀顺变,莫要太过自责。此事错综复杂,又岂能全然归咎于你?”
“你若因此辞去官职,岂不是让茜妃娘娘在天之灵更加忧心?她定会希望看到你振作起来,继续前行,而非沉溺于过去的痛苦之中。”
闲王闻言,眼眶中的泪水终于忍不住滑落,他紧紧扶着棺椁边缘,他强忍着哭泣,声音颤抖。
“母妃或许真的会怪我,怪我未能保护好她,怪我让她再次失望。但是,八弟,此刻的我,已无心朝堂纷争,只想寻一处静谧之地,让疲惫的心灵得以安放。或许,只有这样,我才能稍减内心的愧疚与痛苦。”
元林愉望着闲王那决绝而悲伤的面容,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酸楚。
她明白,此刻的闲王正被巨大的悲痛所笼罩,任何言语的劝说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于是,她轻轻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与温柔:“好吧,六哥,你自己决定就好。只是,莫要太过伤心,身体才是最重要的。你若真的想为茜妃做些什么,就请好好保重自己,让茜妃在天之灵也能安息。”
恰在此时,灵堂外传来一阵轻柔却坚定的脚步声,缓缓步入这庄严之地,乃是闲王妃刘思蕊。
她身着素衣,面容清减,至蒲团前,她缓缓跪下,虔诚地磕了三个响头。
元林愉目光掠过她,心中微微一愣,随即便想起,这位便是闲王的未婚妻,刘思蕊。
只是命运多舛,两家过完礼之后,因其母不慎引发的一场风波,被遣返故里,且严禁回都,致使两人的婚礼一再拖延。而今,茜妃仙逝,这场婚礼恐怕又要遥遥无期了。
正当她思绪纷飞之际,闲王的声音适时响起,带着几分无奈与决绝:“本王虽与你过完礼,却未真正完婚。如今母妃辞世,本王心绪难平,更不宜谈及婚嫁,也不愿累及姑娘清誉。你放心,本王自会向父皇禀明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