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林愉轻轻摇头,毫不在意地说道:“毕竟是我先挑起的话头,不过六哥,你现在心情应当好些了吧。”
闲王轻轻应了一声,道:“确实好多了,与八弟聊了这许久,心情比饮酒还要畅快。”
元林愉语重心长地劝道:“酒终归只能麻痹人的神经,让人暂时性逃避现实,却无法真正解决问题。”
“六哥,往后若有烦心事,还是要少饮酒,多与我或是你的未来王妃倾诉,或许不用借酒浇愁,心中的郁结便能迎刃而解。”
闲王闻言,嘴角勾起一抹笑意,道:“你说得对,倒是未曾料到,你小小年纪,竟懂得如此多的道理。如此想来,我该收回那句话,你还是那样老沉,不过更加通透了。”
元林愉听到这句话,微微一顿,随即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道:“走吧,再不走,茜妃娘娘该担忧了。”
闲王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意,站起身来,一边往外走一边说道:“她才不会关心我呢,不过是时候该回去了,这里酒气太重,不宜久留。”
元林愉望着闲王渐行渐远的背影,嘴角先是轻轻勾起一抹弧度,然而思绪转瞬又回到了他们今日所谈及的事情,那抹笑意便如同晨雾般悄然散去,只留下一抹淡淡的忧愁萦绕心头。
如今的小九,并未如她刚刚设想的那样隐姓埋名,游走江湖,更未遵从世俗的枷锁,委身于一个不爱的男子。
相反,她女扮男装,成为了她的兄长——愉王,只为了报那当年血海深仇,这份勇敢与胆识,与她儿时并无二致。
然而,即便心中那份坚韧与无畏依旧,元林愉心中却总有一丝难以名状的情绪在悄然蔓延。
她细细回味着,这几个月重回都城的日子,似乎有了一些微妙的变化。
曾几何时,她对这个身份充满了抗拒与矛盾,一边奋力抵抗着命运的安排,一边又不得不艰难前行。
但如今,那些矛盾与挣扎似乎都已渐渐远去,她开始更加坦然地接受了这个身份,仿佛是在不知不觉中,她的心已经与这个身份融为一体。
是从何时开始的呢?元林愉轻轻蹙眉,或许,是在她几次为了那些素不相识的人挺身而出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