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林愉轻启朱唇,悠悠吐出一声“哦”,其声线中带着一抹不易察觉的玩味。
“本王何曾言明要伤及你侄儿分毫?不过是欲再与他促膝长谈一番罢了。你这般惊慌失措,反倒令本王对你那侄儿愈发好奇了。”
言罢,她不禁轻哂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嘲讽,“真是个愚不可及之辈!瞧你今日这般心虚模样,若明日本王在明王或是丞相面前稍露口风,他们一旦起了疑心,灭你满门又当如何?亦或是寻个由头,行那借刀杀人之计,你又当如何应对?”
陆永成闻此,脸色骤变,整个人仿若被定住了一般,呆立当场。
须臾,他才勉强稳住心神,强作镇定道:“殿下莫要打趣老夫了,殿下所言皆为虚妄,他们又岂会轻易相信?”
元林愉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本王是否吓唬于你,你心中自有计较。至于他们信不信,嘿嘿,想来你心中亦有杆秤,衡量得分明。”
言尽于此,元林愉转身,大步流星地离开了阴暗潮湿的牢房。
魏暮舟紧随其后,手中的钥匙轻轻一转,铁锁落下,发出沉闷的声响。
陆永成望着元林愉离去的背影,想起她那双淡然的眼眸,他不禁心中一阵慌乱,先前的笃定开始动摇。
万一,万一丞相与明王真的因元林愉的几句话而对他起了疑心,,,不,不可能!这定是愉王设下的圈套,他不能自乱阵脚,落入其圈套中。
待他回过神来,元林愉与魏暮舟的身影早已消失在视线之外,想必是前往陆方那里了。
一想到陆方,他的心便如鼓点般狂跳,那张嘴总是口无遮拦,此番又不知会说出什么惊人之语。
陆永成在牢房中来回踱步,心中五味杂陈,既忧虑侄儿的安全,又忌惮元林愉的手段,更害怕丞相与明王的怒火。
在去往陆方牢房的阴冷暗道上,元林愉终是耐不住周遭的寂静,她轻声启齿,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解与好奇。
“魏指挥使,那陆方与陆永成都已俯首认罪,缘何你还对他们施以鞭刑,难道其中另有隐情?”
魏暮舟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淡笑,“殿下,臣不问殿下方才与陆永成所聊的事,那么殿下就该不问臣为何还鞭打他们,殿下觉得臣说的可对?”
元林愉听罢,不禁轻笑一声,心中暗自思量:此人真是狡黠得很。
二人继续前行,未及几步,魏暮舟便已驻足于一扇沉重的牢门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