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多久了。”
床畔冷冷清清的,只有卫子歇一个人。
温北君有些艰难的坐了起来,虽然坐起来牵动他的身体感觉无比疼痛,他也要坐起来。感觉自己躺了太久了,他也需要清醒清醒了。
“其实没多久。”
卫子歇端过一碗药,“郎中都瞧过了,好在先生您命大,挺了过来。”
温北君觉得嘴唇比他在无支山那会还要龟裂,身上疼的厉害。
“这些天我怎么活下来的。”
卫子歇也不知道。眼前的男人几乎都已经没有脉搏了,但是却奇迹般的坐了起来。
温北君的手捂着头,他好像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到了那个春天,第一次遇见碧水的时候。他好像也梦到了河毓,很久没有入梦的爹娘。
他的眼神中透着一丝迷茫与惆怅,那些梦境中的画面如同一波波涟漪,在他的脑海中不断回荡。
“我梦到了很多过往,那些以为早已被尘封的记忆。”温北君的声音有些沙哑,带着大病初愈的虚弱。
卫子歇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温北君,没有说话。他知道此刻温北君需要时间去整理自己的思绪。
“这是何地。”
一边说男人一边挣扎着下地,踉踉跄跄的站在了窗边。
“不,这不是河毓,也不是雅安。子歇,这是哪,碧水呢,碧水在哪!”
男人越说越激动,浑身颤动,披散的发丝随着窗边来的寒风舞动。
“先生您冷静啊,不能这么受凉的。”
卫子歇把温北君扶在一旁的椅子上。
半晌,温北君自己开口道“看来我真是糊涂了,这分明是兰陵。退守到兰陵是我们败了吗?”
卫子歇摇摇头,“并不是,只是和燕国签了合约。无支山以南如今都已是我魏国领土了。”
“哦,这般啊。”
男人的眼神仍是看向窗外,他其实有很多想问的话,但是他觉得自己的身体并不能支撑他说那么多的话。
“子歇,我能回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