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权一把拉住陆议的手腕,郑重说道:“伯言,今蜀兵压境,孤特命卿总督兵马,以破蜀军。”
陆议沉思道:“江东文武,皆大王故旧之臣。臣年幼无才,安能制之?”
其实陆议此番回秣陵,也已经猜到了孙权的心思。
但他考虑的是,该如何服众,这是一个不容轻视的问题。
至于什么“年幼无才”,只是陆议自我谦虚而已。
孙权将陆议拉到阚泽面前,语重心长道:“阚德润以全家性命作保,孤亦知伯言之才,今拜卿为大都督,卿勿推辞!”
陆议闻言,感激的看着阚泽,拱手道:“德润兄,举荐之情,小弟铭记在心!多谢……”
阚泽连忙回礼,拱手道:“伯言何必多礼?今群臣之中,能敌刘备者,仅公一人而已!”
陆议苦笑一声,再次重重的拱拱手。
孙权拉着陆议的手笑了笑,随即牵着他一同入城。
可陆议明显还有疑虑,问道:“大王有命,臣自当效劳,可倘若文武不服,如之奈何?”
孙权笑道:“卿勿忧,孤已从阚泽之言,筑好了拜将台,此番直接前往登坛拜将,孤召集文武,当面予卿宝剑,卿执孤之剑,如有不服从号令者,可先斩后奏!”
陆议闻言,心中大喜,随即翻身跪倒,叩谢孙权。
同时,陆议还不忘感激的看了眼阚泽。
他真是没想到阚泽能以全家人性命去保他荐他。
更没想到阚泽事事思虑周详,甚至叫孙权连拜将台都筑好了。
这份情谊,他陆议记下了。
入城后,孙权与陆议以及众文武百官,乘车直奔拜将台。
时值九月,正是艳阳高照的时节。
拜将台上,风起云涌。
旌旗蔽空,云霞浮动……
陆议身穿一身蓝色袍服,周身没有穿甲,在登台的一刻,他自己也说不出是什么心情。
欢喜?
应该没有……
平静?
也并不是。
这种心情也许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台上,孙权早已经伫立良久。
台下,以张昭为首的文武百官,心情各异的望着正在登坛的陆议。
登上最高的拜将台后,陆议朝着孙权,恭恭敬敬的拱手弯腰,深施一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