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妃,许久不见,您最近可还好?”
太妃笑着拍了拍身边的位置让她过来座,“这日子还是和从前一样,倒是你,我在这儿都听说了你家的事情,现在可都解决了?”
“嗯!让太妃为我忧心了。”又说了几句客套话,宋瑶竹便扯了许多家长里短,说的大多都是上京城里有名的幸福人家。
太妃哪里听不出她的用意,沉默了许久,道:“王妃为老身考虑的心思,老身能明白,只是,皇上不允,又能如何?上次你也瞧见了,他是什么样的人,你是知道的。”
一个连臣妻都敢动手的皇帝,他就不是个能听得进去话的好皇帝。
“若是太妃想,晚辈自为太妃荡平一切艰难险阻。”
太妃一双深邃的眸子在她的身上打转,她一个女子能在上京城中明哲保身到现在,就不是个傻的。
“你们谢家现在是皇上的眼中钉,肉中刺,便想让我儿挡在你们前面,转移皇上的注意。”她的指尖捻动着佛珠,声音沉沉,透着一种死气。
“太妃心里也知道,我们这是互惠互利。哪怕燕王不挡在逍遥王府的前面,手握重兵的他,早晚会是皇上砧板上的鱼肉。太妃也知道唇亡齿寒的道理,逍遥王府倒了,谢家倒了,下一个就是燕王!”
“你住口!”太妃凶狠地瞪向宋瑶竹,“我就知道上次你能才皇上手中逃开绝非偶然!你果然不简单!”
“太妃,晚辈是带着诚意过来和您合作的。逍遥王不得离京,燕王无诏不得入京,彼此都有太多的不容易,何不合作呢?您要知道,谢家扶得起来第一个大陈皇帝,就能扶得起第二个!”
太妃的指尖颤抖着,不是气得,是激动的。
自那日看出宋瑶竹的深浅之后,她就一直在等,等着宋瑶竹主动找上门来,等着谢家开口。
那宇文无极都能做皇上,她的儿子为什么不能!
但很快,她便平复了自己的情绪,看着宋瑶竹,十分认真道:“宇文无极背刺了谢家,你们谢家人还能毫无保留地愿意真心辅佐我儿子?”
“哪怕我说真心,太妃也不一定相信。我们不谈旁的,只谈利益。如今的谢家已经和皇上彻底撕破脸,若是和燕王一个阵营,还有生还的可能。”
太妃转身,从案桌上拿起一支香放到烛火前点燃,然后虔诚地对着佛像拜了拜。
“愿佛珠保佑,一切顺遂。”
她将香插进香炉中,转头对嬷嬷道:“你去收拾行李吧,挑个好天气,我们回上京城去。说起来,城内的燕王府也许久没有打扫了,你让人下山去清理清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