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说要和堂兄手谈几局的吗?”
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阿兄说不能让你独守空房。”
宋瑶竹:“......”
是她堂兄能说出来的话。
“你今日倒是对父兄们殷勤。”他不阴不阳道。
“你我夫妻一体,你的父兄便是我的父兄,我孝敬他们不是媳妇本分?”她反问道。
谢离危没再接话,反而道:“你们下去吧。”
屋内的婢女闻声退下,他对宋瑶竹道:“你过来铺床,我今日睡榻上。”
宋瑶竹才不搭理他,向来只有她使唤弟弟的份。他竟然妄想爬到她的头上!
“王妃不应声,那本王只当你想和我同床共枕了。”
宋瑶竹立马拿擦脚巾擦干脚,从柜子里取出床褥铺在贵妃榻上。然后麻溜上床,“我睡了,王爷自便!”
一副他可不能再使唤她的模样。
内屋熄了灯,谢离危嘴角的笑才扬起来。他慢悠悠走到耳房去洗漱,然后上了榻。
一夜无话,宋瑶竹第二日醒来才想起要问他昨日考试的事情。
“昨日来送礼的,大多都是上京的豪商。他们空有家财却无权势,一心想要儿子得个功名,摆脱商人的身份。他们中确实有天赋不错的,但和那些世家子比起来,还是差了许多。”
宋瑶竹听着,心里在想一些事情。
读书是一种上层资源,那些世家几乎垄断了科举。下层人尤其是农民、贩夫走卒,几乎没有识字的人。相对比起来,这些商户还有能力送孩子读书,已经算是打破了某种阶层。
世家,是破除这种垄断的最大桎梏;亦是皇权的最大桎梏。
“父亲和几位族老商议了一下,决定在上京开设南山书院的分院,那些还不错的苗子会给他们旁听的机会,若是在学期考中取得优秀的成绩,即可转正。”
昨日送她串子的人家,便许了他旁听的资格。
这是个很不错的想法,既可以照顾到那些世家的面子,又不至于不给旁人机会。
科考是面向全国取材,不该是世家垄断朝堂的途径。宇文无极必定也明白这一点,所以南山书院的这次举动,他会默默支持。
让谢家和其他的世家对立起来,好给他向世家下手的机会。
但,谁利用谁都不一定呢。
宋瑶竹真是惊骇,哪怕父亲他们不在朝堂,依旧在为天下百姓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