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国这几日都没动静。
月光洒落大地,照亮两方军营。
延国篝火都没点几簇。
原本他们也怀疑对方走的是诈敌的计谋,可派人乔装后过去查看,确实就是对方压根没有战斗的意思。
那么平时骚扰边境的又是什么人?
“延国内部,大有问题。”虞烛明据此下了结论。
江云浦没有接话,远处有烟花炸开。
烟花?今日不是节日,亦没有习俗在十一月举行。
虞烛明仔细判断了一下方位,“是延国的烟花。”
战场之间,有河水相隔,那烟花炸开的位置是在延国那边。
“我们是该找时间去延国看看了。”虞烛明如是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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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等他们发出停战书,延国那边就先友好地表示请人到他们那边和谈。
原本这事该由专门的使者出面,但在延国边境驻守的虞,江,白三人都是身经数次战争的人,因此江皇后让他们决定,该怎么去,该谈什么条件。
兵不能一日无将,白柳竹留下,虞烛明和江云浦一起去了延国。
至延国都城时,已经到了十二月。
“霁光的生日是在年前五日?”江云浦突然问。
虞烛明接过他递过来的行军囊,将衣物取出来放到客栈衣柜里,“是啊,腊月廿五,怎么了?”
江云浦去打了桶水回来,东拾在外面安抚马儿。
“去年没跟你一起过生,今年应该有机会呢。”江云浦莞尔,去年除夕,他俩的关系还很迷糊,甚至虞烛明一度想要取消婚约。
虞烛明不爱做有关不确定的未来的梦,因此回答得很敷衍,“这样啊,那挺好。”
江云浦听出了她话外的担心,宽慰道:“延国再怎么内乱,我们代表大魏出使,他们总归是不敢对我们做什么的。”
“担心的倒不是这个。”虞烛明放好了衣服,走到贵妃榻前,坐下,望着还在斟茶的江云浦。“我只是,习惯性地不去期待每一个特殊的日子的到来。”
她的童年过得太幸福,以至于失去时那样痛彻心扉。
然而痛定思痛,虞烛明觉得,那样的痛多半源于她对不确定的事物过于期待。
因此她将过错悉数归咎于自己身上,是因为自己不够强大,才会一次一次失去在意的东西。因此她可以很快原谅白柳竹这么多年的不闻不问,也可以在权谋竞争失败的时刻迅速冷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