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上马车,半夏便觉气氛压抑,陈佑安的脸上看不出情绪。

“东宫有什么让你放不下,还要再去?”

见陈佑安开口,半夏松口气。

“苏婉仪针对我,可以不计较,但她对曦草堂下手,不行。”

半夏看一眼陈佑安,“何况这也牵涉王爷的名声。”

陈佑安假装闭目养神,听到半夏是为他的名声着想,心尖微动。

“我不傻,众目睽睽之下我去东宫查案,苏婉仪不敢动我。”

陈佑安睁开眼睛,眼神不似之前那般凌厉。

“要查也等我来一起去,你的胆子越来越大。”

“我查案一个人就可以啊。”

陈佑安面对半夏很无语。

这世间女子都喜欢被保护,找依靠,可她不。

陈佑安发现,半夏自从在曦草堂做事,整个人散发活力。

是这个时代女子不具备的活力。

“很奇怪。”

“奇怪什么?”

陈佑安见半夏喃喃自语,半夏自顾低头思索,蹙眉像笼着一层薄雾。

直到回府两人入房中,半夏好似才思考完。

“王爷,你不觉得奇怪吗?”

陈佑安不语,等着半夏的答案。

“太子不愿苏婉仪怀孕,皇后只想苏婉仪怀孕,这对母子似乎有事。”

陈佑安本对东宫的这些事情不甚在意,毕竟后宫争宠就是那些腌臜事。

可半夏这一问,他也觉得皇后和太子的反应不寻常。

尤其是,皇后喜爱苏婉仪,宫里上下皆知,而太子对太子妃始终淡淡的。

“或许是太子不喜苏婉仪,不想苏婉仪母凭子贵吧。”

陈佑安敲了一下半夏的额头。

“一天了,不累吗?睡觉。”

半夏吃疼,捂着额头才回过神。

是挺累的,明天还要去曦草堂,赶紧睡觉。

……

曦草堂。

这几日天气转凉,病人明显增加。

半夏忙前忙后,遇到急症病人,她索性就不回王府,留在曦草堂。

陈佑安走进曦草堂,看见半夏正在给一孩童病患喂药。

孩童似是因为药苦,不愿喝,半夏温言软语哄劝,孩童才勉强喝了。

陈佑安不自觉地冒出念头,半夏都没这样对待过自己。

……

于是,王爷病了。

随陈佑安一起来的还有琴白和棋白,琴白就觉肩头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