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众人安坐,婢女们又已上前斟酒时,钱谦益复又对着众人笑言道:
“今日这般喜事,却不曾召歌妓起舞助兴,美中不足也,还望诸君切莫怨我~”
陈子龙闻言笑应道:
“如今这秦淮名妓皆被安白引进了他那文工团,钱公便是想邀,也已无人可邀矣~”
说罢,陈子龙便又满脸笑意的对着与自己紧邻的孟毅笑道:
“安白不若遣人传唤几名文工团歌妓前来助兴如何?”
孟毅如何听不出陈子龙这般玩笑之语,随即便笑应道:
“先生或许不知,文工团歌妓皆已脱籍,与我义勇军仅两年服役之期而已。且日间排练歌舞后,皆是自由之身。”
众人除却钱谦益外,余者听闻皆是一愣,显然都未曾想到一众歌妓竟然皆已脱籍。就连黄宗羲也是微微愣神,先前卞玉京却是未曾向他言及过此事。
而众人中,最属吴伟业心中触动最大。
卞玉京入了文工团,他已是听闻,现下照孟毅所言,卞玉京岂不是也已是脱籍之身!
众人愣神之际,孟毅已经复又对着陈子龙笑道:
“如此这般,我若邀请她们前来歌乐演舞助兴,岂不有些以势欺人之嫌。不过若先生相邀,想来以她们倾慕先生之情,应是比我相邀要情愿的很~”
听闻孟毅此言,陈子龙不禁哈哈大笑着摆手言道:
“安白羞煞我也~我适才亦仅是戏言尔,今日诸君齐聚,只需把酒言欢吟诗作赋,吾愿足矣~”
听闻陈子龙此言,吴应箕便对其笑言道:
“懋中兄~近来可有新作?”
陈子龙笑应道:
“有倒是有,不过~若仅我一人吟作岂不无趣~莫若诸君依次吟作,无论现下新作,还是旧时未示之作皆可。不过作不出来,那便要罚酒三杯!诸君以为如何?”
说罢,陈子龙却是有意无意的瞥了一眼身旁的孟毅,但见他已经明显有些愣神,陈子龙不禁心中暗笑。
这孟毅既明政事,亦知兵事,却只是不知他文采如何,着实让人好奇的紧啊!
而此时的孟毅也已经不由打量起了陈子龙,
这家伙明知自己在场,却还要这么玩,是不是怪自己当时仅举荐了夏允彝,而没有顺带也把他提拔一下,以至怀恨在心故意刁难自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