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知行心神不宁地走向内室,一掀珠帘瞧见纪棠与唐砚对桌而坐,目光沉静又汹涌地看着他。
完了。
谢知行心底一惊,脑中空白一瞬。
“唐公子,这是我与世子的卧寝,你这般贸然闯进来是做何?”纪棠语气冷凝,显然是动了气。
唐砚坐在一旁,木头人似的大气都不敢出,只递给谢知行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
谢知行放下珠帘入内,面对生气的纪棠有些惶然无措。
“阿棠,我不是故意骗你的。”
虽不知唐砚露出了什么破绽,纪棠又是如何发觉识破的,然事已败露,唯有诚恳认错道歉方可得宽宥。
谢知行想的分明,态度也十分真诚,不敢再有半点欺瞒糊弄。
看着顶着唐砚面皮的谢知行,纪棠觉得很是怪异,尤其是谢知行亲昵的唤她时,更是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不是故意,是有意?”纪棠冷哼。
谢知行赶紧否认,“是迫不得已。”
其实纪棠想过,以谢知行的品性为人,他定不会故意欺骗,定是事出有因。
可她就是恼,他竟然让旁人假扮成他,来与她亲近相处,他就不怕……不怕真出点什么事吗!
她被蒙在鼓里,是真将唐砚当成谢知行对待的。
纪棠越想越委屈,倔强的将头扭向一边,不让谢知行和唐砚看见她泛红的眼。
“咳……你们有话慢慢说,我先走了。”唐砚起身,欲溜之大吉。
至于谢知行,主意是他出的,人是他得罪的,就让他自个哄去吧。
“等等。”谢知行拦下唐砚。
唐砚不快皱眉,谢知行指了指他的脸,“去书房换过来先。”
竟然把这茬忘了。
“赶紧的。”唐砚出声催促。
这油烹一样的地方,他一刻也不想多待。
谢知行同纪棠道:“阿棠等我一会儿,我很快回来。”
看着两人共同离去,极其相似的背影,纪棠觉得自己像个傻子,被两人玩弄于股掌之间。
发红的眸子渐渐起了水雾,她愤恼起身出了主屋。
管他什么苦衷不得已,如此戏耍她就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