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府上下都知陆相宜不待见白桅月,她便不去自讨没趣。
陆夫人育有二子一女,陆相宜是最小的幺女,从小家中便对她疼爱有加,说是掌上明珠也不为过。
多年来陆相宜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没有半点不顺心,除了在婚事嫁人上。
她回到屋中,扑倒在软榻上埋首垂泪,黯然神伤。
紧跟而来的陆夫人见此情形,低声询问婢女发生了何事。
婢女说明缘由,末了还愤然道:“都怪那谢少夫人,戏耍了姑娘不说,还拿姑娘的痛处奚落,惹得姑娘伤心难过。”
陆夫人听完皱起眉头,让婢女先下去。
屋门关上,陆夫人走到软榻边坐下,轻抚着陆相宜的后背安抚。
“相宜,你这又是何苦呢。”
“我同你说了,谢知行非你良配,他心中无你,两家的局势也不能结亲……”
“我知道,我不是听你的没嫁吗?你还有什么不满意?”陆相宜猛然抬头,双目通红地看着陆夫人。
陆夫人被她这骇人的眼神盯的发毛,痛心难当,“相宜,你这是在怨母亲吗?”
三年前,陆相宜刚一及笄,就有诸多媒人上门说亲,都被陆相宜给骂走了。
陆夫人并不急着将她嫁人,只笑着打趣她,哪知陆相宜说她非谢知行不嫁,一直在等谢知行大胜归来。
她神色认真语气坚定,陆夫人和陆怀瑾的面色当即就沉了下来。
谢知行很好,与陆怀瑾又是好友,但他不适合也不能当陆家的女婿。
一个定北侯府,一个安南侯府,手握南北兵权,位高权重影响极大,皇帝不会允许两家结亲。
若强行结亲,必受皇帝猜忌,以各种理由打压威慑,甚而带来灭族之灾。
安南侯府赌不起,定北侯府亦不会同意。
尤其是谢知行声名大噪,功绩赫赫,受皇帝器重的同时也被忌惮,行差踏错一步都会万劫不复。
再则,陆怀瑾娶了白桅白,抢了谢知行的心上人,两家关系已然微妙生了嫌隙,陆相宜再嫁过去,也难与谢知行同心相好。
然年少冲动情深意笃的陆相宜管不了那么多,听不进半句劝告,铁了心要嫁给谢知行。
为此,她与家中大吵大闹,还绝食抗议,折腾了大半年都不曾服软妥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