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时用余光看了看身侧的褚若,又抬眸看了对面的人一眼,拱手道:“卑职告退。”

追随巡逻队伍而去。

迟寞并未恶语相向,但敌意已经从他幽冷的眼瞳溢出。

褚若一时也分辨不出这份敌意是针对自己还是冯时,但根据她与迟寞前世的恩怨来分析,她觉得针对的自己应当是自己,所以还是赶快溜为妙。

“温怀公主该回来了,我还要去陪她喝茶,就先告辞了,王爷自便。”

迟寞倒也没有阻拦,然而走了数步,身后却忽地传来他低沉的话音。

“本王轻而易举就能杀了冯时。”

杀冯时?

褚若停住步子,愕然回头,只感这人好生奇怪。

冯时又没得罪他,为什么要下杀手?又为什么要跟她说这个?是想试探什么,还是出于别的何种目的?

简直莫名其妙。

“随王爷的便。”

听见她远走的足音,迟寞转过身,眉心凝结的冷意愈发浓重。

又行了两日的路,即将回到望京的前一天傍晚,褚若来到御驾前求见皇帝。

“何事?”皇帝此时在看刚送来的奏折,没有抬眼。

褚若面色凝重,一副郑重其事的模样,跪地说道:“我来向圣上请罪。”

皇帝诧异,抬起头问:“你有什么罪?”

“皇上又赏赐金银珠宝,又封我为郡主,给尽了荣华富贵,我本该以死报效,可明知慧太妃有违制之举,因怕牵连侯府,瞒着迟迟不报,罪该万死。”

“违制之举?”皇帝重视起来,搁下了手中的折子,“说来听听。”

褚若低着头答道:“慧太妃在寝殿的地室里给过世的儿子立了长生牌位,里头布置的规格,是太子才能用的。”

慧太妃的寝殿下面居然有地室?

皇帝眸色骤冷,胸腔内的怒火噌噌噌往上冒。

“你如何得知?你去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