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离此时也是豁出去了，他无视将军冷冽的眼神，大声质问道：“大哥，我敬郭将军的大义，敬你是兄弟们的好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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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不是你们一意孤行，肆意妄为的理由...”

“兄弟们跟着将军，是因为你把我们当人，能带领我们在战场上活下去…”

说到这里，他面色凄然：“现在呢，为了一群毫不相干的奴隶，让大家一起跟着受罪挨饿也就不罢了…”

“还要受这群白眼狼的嘲笑愚弄，我等兄弟在战场上拼死拼活，是为了什么？”

“为了所谓的仁义，你可以毫不犹豫的带领兄弟们战死…”

“但我高离想说一句，奴隶的命是命，难道我们陷阵营兄弟的命，就一文不值吗？”

“陷阵营的将士没有一个是孬种，但我等白日里带头冲锋血战，晚间还要被群白眼狼嘲弄…”

“我高离的命可以不值钱，但这种窝囊气，兄弟就算是自摘脑袋，死也不受...”

此时此刻，积攒多日的怨气，一朝爆发，来得很突然，也很猛烈。

这不单是他一个人想法，军中很多兄弟可能也在憋着，也在积蓄着。

陷阵营，乃至雁门老卒，常年与胡人厮杀，流血牺牲不曾怂过，甚至比夏军还要勇猛。

但是当他们在前线厮杀用命，流血挨刀之后，却还要忍受军中，乃至身白眼嘲弄，是真的忍不了。

高顺脸色难看，对于兄弟的质问，他何尝没有自责过，为了所谓大义而陷兄弟们于水火，是他的失职。

但有些事不得不为，这是他们作为边关将士的信念与底线，哪怕明知前方是火坑，还是有很多人会往下跳。

有的人是冷酷的，也有人血是热的，但不是人人都能理智行事的，若不然这个世界上，就少了些犯错的。

“罢，是吾考虑不周，没有顾及兄弟们的感受！”

高顺无力的垂下眼眸，沉默良久缓缓开口道：“去召集营中老兄弟，到校场集合！”

“诺！”帐外传讯兵，迅速领命！

他望了眼昔日并肩奋战的兄弟，垂目道：“走吧...”

“吾...也该给兄弟们...一个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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