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陈朝妻为夫服“斩衰”守孝三年,而赵恒就算入赘上门,她也得为其守孝一年以示态度。
也不知道看在肚中孩儿的份儿上能不能让她吃上一口荤腥。
若是绿萍在就好了,那丫头跟百宝箱似的,随身携带吃不完的零嘴。
这不,她刚刚偷摸吃了半个油饼,实在是吃不下这清汤寡水的馒头小菜。
于是她捏着鼻子,示意红梅将东西拿远一些,温老爹可更心疼了,只差没掰开温婉的嘴巴往里面灌,老头佝偻着肩膀,好声好气的哄着:“你乖一些,再没胃口也好歹动一下筷子……”
温婉摇头,按下腹部差点顶上来的饱嗝,别过头去,“爹,我真吃不下……”
温老爹都差点急哭了。
孩子命苦啊。生下来几年就没了娘!
他好不容易拉扯大,让孩子成了家,眼瞅着年纪轻轻就要守寡!
还有他那大孙子,这辈子都不知道爹长啥样!
温老爹心中暗暗发誓,过几天一定要灵山寺庙求神拜佛,再给祖宗多烧些纸钱,无论哪路的神仙都得保佑温婉和大孙子平平安安的。
“吃不下也得吃!”
门外忽然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温维明一听那声音,肩膀又是一缩,倒是温婉眉间一抹隐忍的喜色,“柳姨娘,你怎么回来了——”
来人可不正是柳姨娘?
她风尘仆仆的赶来,背上还挂着行囊,鞋面上满是泥巴,形容狼狈,一看就是刚从阳县回来。
四目相对,柳姨娘眼泪蓄势待发,犹如决堤的桃花溪。
柳姨娘迅速一扫温维明,片刻抽回。
她将行囊归置在一侧,快步走过来,语气埋怨又着急,“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我怎么坐得住?几天前收到温静那丫头的来信,说绿萍——”
柳姨娘咬咬唇,想到温婉如今怀着身孕,再说这些事恐扰了她的心,大姑娘肩上的担子太重了,如今姑爷又——
“不说了。不说这些…”柳姨娘挥了挥手,抬起衣袖擦了擦眼泪,“我担心大姑娘,担心温静,在阳县那边是睡也睡不好,吃也吃不好。实在是熬不住,便跟着一支来平县的商队回了平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