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提起父亲有意借元敬收购温家酒坊一事将春姨娘扶正,春姨娘已经制作了好几身新衣裳,每日借请安之名向母亲炫耀,扬眉吐气犹如一只刚下了蛋的母鸡。
而母亲的愤怒和杀意…快要溢出信纸。
杀元敬…很容易。
可要保证全身而退…必须有信得过的人帮助。
他身边的人忠于他,却也忠于父亲,更忠于那位姑母。
杀人这样大的事情,他不敢假手他人。
可惜啊…那位温掌柜将这样好的机会送上门来……
不过也不怕。
只要元六郎顺着他给的地址去了徐家,总能找到机会的。
天不遂人愿。
元六郎并没有去五里店。
这辈子,元六郎第一次享受了一回兄弟情深的感情,想着不能将大哥拖下水,更不想麻烦大哥的朋友,于是在官道上转了一根儿道,向着平县去寻他的知己,漕帮刘帮主。
殊不知,元六郎因此躲过一劫,短暂的捡回一条小命。
他走了三天三夜,怀揣着元启给的十几两银子,一路上过得倒是滋润。
元家家底儿殷实,即使在姑母没制酒之前,他也从小就没受过什么苦,一路上吃喝半点没将就,倒是心里惴惴,做什么事都不得劲。
他恨赌坊、恨温家、恨朱旺,最后又恨老天!
偶尔又回味自己那一夜在赌坊若是见好就收,拿着赢回来的一千两银子走人,算算离温家酒坊那三千五百两也差不了多少。
明明抓的全是好牌,怎么打着打着…掉沟里了?
元敬这一路上对自己进行了深刻的反思,半点没察觉自己是哪一步走错。
他一步都没错啊!
最后无奈仰天长叹:时也命也,我元敬怀才不遇生不逢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