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爷!”周账房急得团团转,“这私账都是夫人管着的,您要支取三千多两,夫人决计不会同意!到时候闹得个鸡飞狗跳,少不得又要像去年一样开祠堂说是非!”
更别提元六郎那小娘,本身就是个花钱如流水的主儿。
元老爷宠爱春姨娘,就那点零花钱早贴补进春姨娘那黑洞里,三千五百两?就是把元老爷拆解成块当猪肉卖了,也凑不齐!
“老贼婆!”元六郎怒从中起,一拂衣袖,茶杯砸在地上,碎裂成片!“我辛辛苦苦拿下酒坊,难不成要被拦在最后一步?”
元六郎不死心,赤红着眼睛问:“爹的私房钱呢?我不信他没有半点积累!”
“这…”周账房吞吞吐吐,“老爷去年给春姨娘娘家兄弟买了宅院,怕是银钱也不趁手…”
元敬屁股颓唐的砸进椅子里!
是啊。
小娘去年跟父亲哭诉,说娘家兄弟没跟着她沾光,又说自己为人妾室让家中丢脸,一顿枕边风吹下去,父亲便掏空家底为小娘买了一座两进的宅院。
实则,这小院最后还是落到小娘的名下。
父亲手里没银子!
元敬一下慌了神,随后又懊恼自己提出十日内不付清酒坊银子便追加的两分利钱!
元六郎绝望的掏出契约书,看了又看,随后破口大骂:“妈的,这臭娘儿们文书做得倒是滴水不漏!”
就这文书,上了公堂,半点胜算也没有!
这他妈哪里是契约书,分明是那臭娘儿们的高利贷!
完了。
完了。
他骑虎难下了。
眼瞅着鸭子就到嘴边,这是要飞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