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跟我谈斯文,脱了衣服,站在澡堂里,你的那个东西,露出来还不是都一个样,只不过你的比我大点····”郭成奎放开喉咙狂怒地咆哮着,他出言不逊,嘴里喘着粗气。
“郭站长喝醉了,我看今天就散了吧,胡支书你把酒拿走,改日我到大坝村二社看看渠道状况,顺便到胡支书家坐坐”。
刘世雨初来乍到,不想惹人太多,酒场承载着情感,维系着人际的往来,以后还要在这里长期工作。
人们站起来就要离场,只听‘啪’的一声,郭成奎把青稞酒瓶子磕在桌子边角上。
酒瓶子打碎了,他提着青稞酒瓶嘴,半截子玻璃瓶子在手中,声色俱厉的盯着刘世雨,在场的人惊呆了,一起叫着“郭站长。别闹了”。
郭成奎佯装喝醉了,他在耍酒疯,俗话说酒醉心里明,他也有自知之明,拿起半截玻璃酒瓶扬在空中,吓唬刘世雨。
他以为刘世雨会本能的退缩,刘世雨坐着,脸上微微冷笑,“砸呀。”
郭成奎看着刘世雨黝黑的脸,突起的胸脯,他犹豫了一下。
有是强悍的体格,就是生存最棒的武器,如果你看重尊严的话,在野蛮的环境,暴力便是维护尊严最好的方式。
两人对峙着,谁的意志力能压垮对方,郭成奎自觉无趣,拿起半截酒瓶子挥向自己额前,俗话说酒醉心里明,郭成奎不敢往额头砸。
赵雷,用手拦住了郭成奎,取下了酒瓶子,玻璃渣子划破赵雷左手指。
殷红的血迹顺着酒瓶子,滴落在桌子上,刘世雨有轻微的晕血症,他突然四肢发抖,扭曲的脸有点变形。
他有轻微的战后创伤性应激反应,突然他在白色瓷漆铁盆里,抓起了一只水煮鸡,恶狠狠的砸向了郭成奎的面门,他大喊一声:“老子是死人堆里爬出来的····”
话到嘴边,他又咽下去,“老子是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他不想玷污战友的尊严,所以压住了怒气。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郭成奎感觉遇到了对手,眼前的这个人和他均势力敌,刘世雨眼睛就像寒冷的冬天,让温暖的屋子敞开了一道门缝,吹进一阵逼人的冷气,瞬间感觉冷飕飕的,冷入骨髓。
郭成奎打了一道趔趄,突然清醒了,眼前的这个人不好惹,敦实的身材,在这水管站,权力的游戏,还是强肉弱食存林遗存的生存法则。
敦实的身材也是一把利器,让郭成奎望而生畏,刘世雨眼睛盯着郭成奎,眼睛的寒光瞬间凝结成一把锋利的刀,戳入郭成奎心脏。
就好比是一个蹩脚的司机,在悬崖边慢慢行驶的一辆车,脚踩刹车却误踩了一下油门。
郭成奎心脏好像停止了停跳,突然心脏又搏动了,对这样心脏的大起大落,他有点受不了。
郭成奎毕竟在水管处宦海沉浮,见过世面的人,他干脆装醉。
突然郭成奎撒泼打滚一副无赖的嘴脸,趴在桌子上委屈的哭起来,嘴里喃喃自语:“二十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酒喝在肚子中,心事装在脑子里,所谓醉酒,就是交际应酬,所谓的酒醉是知己相逢,把酒言欢,推心置腹,喝着就酒醉了。
郭成奎今天既没有醉酒,也没有酒醉,只是和刘世雨权利交接喝酒,是一场暗战的较量。
郭成奎对侵犯自己利益的刘世雨虎视眈眈,内心有一种天然的戒备,可是又无可奈何,因为权利的刀柄并非握在自己手中,上天赐予他一柄小小的双刃匕首,郭成奎挥舞的并不娴熟,伤到自己。
他指向自己的喉咙,还是劈开黑暗的迷雾,在于超度自己的灵魂。
如同登山者对高山雪峰攀爬,攀爬雪峰高山在于谦卑,在于敬畏,在于膜拜·····
攀登雪山什么都可以说,唯一不能说征服,而郭成奎恰恰以一个征服者姿态,握着那枚剑柄,挥舞起来不怎么游刃有余,结果划破了自己喉咙,幸好只是损伤一点皮毛。
郭成奎内心里是虚的,他索性趴在桌子上装醉。
这时。有五六个门前看热闹的,起哄的村民,那几个村民索然无味,刚刚一幕精彩的生活剧,前奏开始,就要拉开高潮。
没想到这幕生活剧的主角郭成奎就怂了。
今天大坝村水管站无论是站在门边看热闹的村民,还是站长郭成奎,水管员张宽,伙食管理员余得先,会计兼出纳赵雷,或者是新上任的大坝水管站长刘世雨,每个人都是观望者,也是生活剧的演员。
你的行为本身,就是别人的一种演技,你就是生活剧的主角,而众人的行为就是生活剧精彩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