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甫洛维奇在心中不由自主的发着笑,倘若这负责庭院的安保人员,认真负责,只要在这庭院里放几条狗养着,那么他都不能如此轻易的潜入,就在巴甫洛维奇心里正发着笑,他突然发现,就在自己爬树墙的正下方,好像正好有那么一处狗窝。

巴甫洛维奇瞬间后背发凉,他没想到这里真的有狗窝,于是立刻收紧了自己的呼吸,不让自己喘气和呼吸,但等了一会儿后,下方并没有什么声音传来,连想象中的狗叫都没有传来,他探出脖子往下一看,这才几点啊,狗窝里的狗,就已经在爬着睡觉了,这才几点啊,你才几岁啊,这个年纪,你怎么能睡得着的啊?你保卫部长的责任心呢。

心中经过一阵吐槽之后,巴甫洛维奇才感觉刚刚的那种压力已经荡然无存,但他还是没有放松警惕,小心翼翼的向前爬着。在经过一段时间的爬行之后,他的眼前开始明亮起来,有灯光洒在了他身上,他知道这条属于他的爬行之路已经到头了。

巴甫洛维奇朝右一翻,找了一个树墙的直角,顺势就跳落在了地上,声音非常的轻微,然后就躲进了树墙所造成的影子里。他在树墙上时,观察到,后庭院的门口前并没有站着安保人员,后庭院里的安保人员都是零零星星的分散着,但是他还是不敢大意,更不用提发笑了。

接着,巴甫洛维奇便蹲下身,蹑手蹑脚的从阴影里悄悄的走了出来,四处张望后,见果真如在树墙上所看到的那样没人后,便一步一步的出了树墙迷宫区,不过在出树墙迷宫区前,他就把自己身上所被的那个小包,给留在了树墙直角处的那个阴影角落里,然后便走上了连接正房大厅的楼梯。

这楼梯并不算高,而且也没有人看着,巴甫洛维奇顺势的一边背靠着墙,一边蹲走上去,蹑手蹑脚。这对他来说,简直是太轻松了,他没想到能这么容易,一个部长的住宅,就这么被他给轻易的摸了进来。但他没有时间去细想,便用戴着手套的双手,打开了一处窗台的窗户,然后翻了进去。

翻窗落地后,他很幸运的落在了沙发的后面,虽然里面是一阵漆黑,但是巴甫洛维奇能够摸到沙发的腿,以及沙发那柔软的质感。他从沙发的后面探出头来,见只有旁边上楼梯的地方才有着亮光,看来这里是正房厅的偏处,又是晚上所以并没什么人过来。

巴甫洛维奇回想着基里尔跟他所说的,部长住在二楼,看来他是不管怎样都要上楼去了,于是便又像刚刚从树墙楼梯那里走出来的一样,背靠着墙,往楼梯那里走去。大厅非常的安静,一点声音都没有,巴甫洛维奇也是在上了楼梯后,才从可能是正厅前庭院处的方向听到了嘈杂声,这样的环境很适合巴甫洛维奇作案,他变得有些得心应手了起来,开始一间一间的检查每个房间。

偶尔碰到上了锁的房间,巴甫洛维奇便会果断的绕过去,他不能在这些上了锁的房间上浪费时间,毕竟他又不会开锁,如果那位部长真的在上锁了的房间里,那他就真没办法,只能宣告此次任务的失败了。

还好,整个二楼并不算太大,只剩下一个看起来很大的主房间他没有搜查的,他也是特意的把这个很大的主房间留到了最后,因为他不太想一上来就要做选择,巴甫洛维奇来到了房门前,侧着身子将房门给打了开来,他这样做,即使房间里发生了什么突发情况,他都能很好的回避。

但是很快,他这个小心谨慎的做法便成了多余,甚至他连选择的权力都没有了,在开门后,看到里面的一瞬间,他立刻明白了整个二楼为什么一个人都没有看到,整个一楼甚至也没有人,因为就在他打开门的时候,他看到房间里有一大滩的血迹,而一个人正倒在血泊里。

或者说那已经不是人了,是一具尸体,哈匈双元帝国外交部长奥波德,正倒在血泊里。

巴甫洛维奇见过奥波德部长的照片,还是基里尔拿给他看的,让他能够认清楚人,不要杀错人,所以眼下他对躺在血泊里的尸体,太熟悉不过了。巴甫洛维奇用戴着手套的双手,将倒在血泊里的尸体给翻了过来,只见尸体的胸口上插着一把刀,看来这是最致命的地方了,从伤口中还有血在从中流出来。

巴甫洛维奇还能感受得到,奥波德部长的尸体还残存着些许的温度,而且这从胸口中还在流淌而出的血液,则说明可能奥波德部长才刚刚遇害没多久,有人在他到来之前,就把奥波德部长给谋害了。

巴甫洛维奇松开了部长的尸体,直接瘫坐在了地上,他脑海中一片混乱,这是圈套吗?整个住宅里看不到一个人,整个住宅安保如此稀松的原因就是为了把他给引到这个圈套里来吗?他在问着自己。

巴甫洛维奇站起了身,他看到这位外交部长的桌子上,还摆放着一些文件,他连忙翻看着这些文件,发现上面大多数都是用德哈语所写,他根本就看不懂,这时他看见房间里的一个保险箱被打开了,他半蹲到了保险箱前,里面放着一封一封的信件,他取出了里面的信件,但意外的却发现,里面居然还存放着金鱼和各种纸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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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他并不能带走多少,就稍微的抓了一些塞进了自己的口袋中,接着他便开始审视起了这些信件,这些信件就像是怕他能够看得懂一样,甚至连德哈语都没用,直接用的是拉丁罗曼语。

他大致的将这些信件全部都扫了一番,很快他的目光便被其中一封信的内容给吸引住了,只见那封信里出现了一个东国的文字“门”,而这个“门”字,就跟在一段话的后面:De ostium(门) ad aliud fan mundi,cum tardus trends. 而且不是繁字是个简化字,他又将那封信给上上下下仔仔细细的检查一番,想看看还有没有什么其他的东国文字留下来,但是一无所获,整封信上只有那一个东国字。

他又开始看起这封信上的署名,虽然他不懂罗曼拉丁语,但是他懂布列塔尼语,他还曾经学过英语该怎么转变为罗曼拉丁语的规则,他试着开始读那个罗曼拉丁语写出来的名字:Gorchakov,看能不能转推出布列塔尼语,“戈尔恰科夫?”这名字他直接的读了出来,怎么这么的熟悉,他甚至都不用再翻译就能发音出这是戈尔恰科夫,是鲁西亚帝国驻维纳的大使。

他感到事情已经朝着非常匪夷所思的方向在发展了,很不简单,于是他便将其他信扔在了地上,将这封信给单独留着,然后直接塞进了前胸口袋,他有些可惜,自己这次来没有带火机或是火柴,不然肯定能将这些给销毁掉。

他再次环视着这个房间,想看看还有没有什么没有注意到的事物。

就在他烦恼不知下一步该如何行动的时候,他的余光看到窗户外,有一个红色的亮光点正在升起,划过了黑暗的夜空。

他走到了窗台边,用刚刚触摸奥波德部长尸体,还沾着他鲜血的双手打开了窗户,还好他带了手套,不然肯定会留下指纹和掌印。他注视着那已经升起了的红色光点,原来是一颗红色的信号弹。

突然,他将自己的头部朝左快速的转动,差一点就将脖子给扭到,但是比脖子扭到还要可怕的事情发生了,玻璃被直接的击穿,那是子弹,巴甫洛维奇下意识的蹲下了身子,子弹的射击还在持续,与之前不同,这次有了枪响,他连道着不妙。

这时他听到,从房间窗的外传来了阵阵警哨的蜂鸣声,而随着警哨声响起的则是枪声的停止,他连忙找着机会换了一扇窗户,已经有上楼梯的急促脚步声传来。

巴甫洛维奇知道,自己不能再犹豫了,他伸手将窗户打开,然后翻身直接跳了上去。

而似乎是有什么跟他很有缘一样,爆炸发生了,火焰在瞬间就吞噬了这座楼,而由爆炸产生的残渣随着吹过来的风在自由自在的飞舞,没有人可以管到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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