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睁开眼,看着面前的粒粒沙尘,忽然就吹了口气。
然后他就被呛了。
“咳,咳咳,嘶——”
嘴贱遭到现世报,时榫这一咳嗽就觉得身上更痛了,他左手深深抓进地里,眉眼间是止不住的烦躁。
明明暴走的是精神域,脑仁疼得要死他还能理解,为什么身体也像被碾碎了一样!
时榫对血藤进化后的自我修复说满意也不满意,因为他觉得他身体上的疼,大部分原因就是因为这。
排毒好啊,要是能一下排清,他眼一闭忍一把就过去了,但事实偏偏就不是。
抓进地里的左手忽然发生变换,红色的纤维在手背显现,骨节分明的五指蜕变成根根血藤。
时榫盯着左手变换的血藤瞅了瞅。
是红色不假,上面冒了点黑色芽也没错,但仔细看,有些藤蔓表皮下是泛着点黑的。
那是湮硕子的毒造成的。
开始中毒时,只有一小部分藤蔓表皮下泛黑,后面随着时间流逝,毒素扩散,不少藤蔓都已经泛黑。
血藤要排毒,不全身刮一遍那肯定是不行的,时榫只要一想自我修复的血藤正在毫不客气的给自己浑身刮毒就眼前一黑。
对,它是美美的自我排毒了,但痛的是他啊。
他痛的都肌肉打颤了!
预感到这个排毒过程不会短时间结束后,向来是个忍痛达人的时榫觉得不太可了。
监管处这边的事先不管,他得去找诺老头问问他的研究到底如何了,都过去多久了还没弄出解药,真是不像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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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的夜晚,灯火稀疏。
没几个人的黑诊所内,诺老头刚给一断了腿的男人上好药,诊所门就被人一脚给踢开了。
“谁他妈……原来是你这小鳖崽子。”
看到沉着脸带着一身低气压出现在门口的时榫,诺老头忍下嘴边的脏话,没好气的冲他翻了个白眼。
看到诊所内有人,时榫没吭声,只是朝着另一张病床就倒了下去。
等到诺老头手头的工作忙完,意识到还有个人的时候,时榫已经在床上躺了好一会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