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乐并没有马上回答卫承宣的问题,而是带着他回了家,在院子里张罗着摆了桌椅和锅子,取了碳火装到锅子的肚膛里,然后下了骨头汤。
热气腾腾的锅子,骨头汤翻滚后放下切的薄薄一片的羊肉,让羊肉在翻滚的汤底里涮个几息就迅速的夹起来,放入提前准备好的蘸碟之中翻滚一圈再送入嘴里。
羊肉的弹嫩混合着蘸碟之中特殊的韭菜花的香味瞬间充斥满整个味蕾,再加上她创新叫人混入的山葵泥带来的丝丝辛辣,爽口开胃,直叫人大快朵颐。
长乐还叫菊冬准备了一壶小酒,她给卫承宣倒了酒,又给卫承宣涮了羊肉放到他的蘸碟碗里,这才道:“不管做不做什么,先吃饱饭再说。”
一顿涮锅吃完,卫承宣心中的郁气已经散了一大半。
长乐吃的很饱,喝了香茶漱了口也不想挪动地方,就窝在椅子里抬头看夜空。
新月高挂,月辉并不耀眼,但夜空中繁星点点汇聚成河,十分漂亮。
长乐盯着星星看,卫承宣就盯着她看。
长乐被看得实在无法继续装不知道,收回视线看他。
卫承宣也没有避开目光,直白的与她的视线相交,最终还是长乐红了脸,先避开了视线。
“卫承宣,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想做什么就不做什么。”
“不管你做什么样的决定,我都支持你。”
长乐并没有直接给卫承宣建议,因为她知道卫承宣心中其实有他自己的答案。
他的身上压着担子,即便不为皇室,只为天下的黎民百姓,他也不可能撂挑子不干。
而皇上即便病重也不愿意立卫书烨和卫文州为太子,也绝不单单只是因为皇上对卫承宣的看重和偏宠,更是因为皇上很清楚他的两个儿子难当大任。
他不能把江山社稷和黎民百姓交到他的两个儿子手里,否则大晋三百年的基业必将毁于一旦,黎民百姓也会陷入血腥战火。
卫承宣自己也很清楚这些。
他如今只是在自我喜恶和肩上责任之间做博弈而已。
其实也不需要做博弈。
长乐很清楚,卫承宣不会是那种自顾小我而舍弃大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