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乐问最后一个问题,“你将开采炼制出的铁都卖给了谁?”
“那我可不知道。”
“我们都是私下秘密交易,不碰面。我只管收到的金银是真是假,谁管他到底是谁买走的那些铁。”
长乐冷目,“你生为大晋人,难道就没想过你如果将那些铁卖去了大齐,会被大齐制作成刺向我们大晋的刀剑吗?”
“我是商人,我管的当然是自己赚不赚银子,至于那些铁被人买走了要干什么,跟我有什么关系呢?”
“再说了,只要有银子,我去哪里不能活?”
“大晋没了,还有大齐嘛。再不济还有滇南,北牧。只要有银子,走到哪里都是爷。”
高隆鸣知道自己贩铁是死罪,反而无所谓了。
长乐以前跟着师父学习的时候,师父就跟她说过,商人大多重利轻义,甚至有些乱就是商人为了赚钱而故意挑拨起来的。
师父还叮嘱过她,如果以后万一要与商人打交道,切记勿谈情义交情,只谈生意。
长乐以前对这些话并没有实感,如今却是真真实实的感受到了。
像高隆鸣这样的商人,不只有高隆鸣一个,甚至可能有千千万万个。
他们只顾自身利益,不管家国还是百姓,于他们而言都不过只是利益分配而已。
在他们的眼里没有家国大义和情怀,只有金银。
长乐冷冷的盯着高隆鸣,心中有愤有怒,同时还有一个想法渐渐开始变得明确了起来。
话不投机半句多,高隆鸣什么都不知道,长乐继续问他也毫无意义,便转身出了书房。
卫承宣站在书房外,看到长乐出来转头往书房里看了一眼。
书房中,高隆鸣还坐在刚才同长乐说话的椅子上,但双目圆睁。
卫承宣察觉到异样,立刻迈步冲进书房,长乐也是一怔,跟着回头。
卫承宣伸手探了高隆鸣的鼻息,转头看长乐,“死了。”
长乐难以置信,下意识道:“我没有杀他。”
卫承宣只看着她,没有马上说话。
长乐重新快步走进书房,也探了高隆鸣的鼻息和脉搏,当真已经气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