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话。
翌日清晨,懒洋洋的红日扒着天际慵懒地做了个俯卧撑,噌的一下就升上了天空,顿时吓得沉睡中的云朵一个哆嗦,立刻吐出漫天的朝霞。
晨辉洒落天际,大地之上再次变得生机勃勃。
在青牛山的深处,一座山巅之上依旧有烟雾袅绕,顺着烟雾下探,可以看见其下一个隐蔽的山谷中,房屋焚烧殆尽,只留下漆黑的残垣断壁,以及化成焦炭的残存木梁还在冒着缕缕青烟,像是在告诉后来者们,这里曾发生过一些不为人知的事情。
只是山中人烟稀少,并无人到此一游,只能等到那些被派出去送信的山贼返回之后,才会震惊地发现他们的刀头寨已经灰飞烟灭,然后自是惊恐地做了鸟兽散。
时光如梭,弹指间又过去了二十多天,随着神玉宗弟子选拔的日子到来,青阳城里也越发热闹起来。
这一日,位于城主府东边的演武场终于解开封锁,顿时,十座直径八丈有余,两丈多高的比试台全部呈现在所有围观者眼中。放眼望去,这些比试擂台全由清一色的天青石磊砌而成,看起来大气恢宏。
此刻位于擂台后方的高大观赏台上,四周插满了五色旌旗,随风飘荡间不时发出猎猎的声响,顿时给这特殊的日子增添了一丝隆重的味道。
只不过,今日并不是比试选拔的日子,不断在演武场四周巡逻的官兵,还是将热情澎湃的围观群众全都堵在了外面,并不允许他们靠近,就连那些已经报过名的武者也都不允许私自进入,皆被厉声喝退。此时,青阳城的大街小巷中,变得拥挤不堪,到处都是黑压压的一片人头,如潮水般不断涌动。
接连一段时间的客流爆满,可高兴坏了城里的各大店铺老板,他们忙得满头大汗,累得表情都有些扭曲,但依旧满脸堆笑,点头哈腰地接待着每一个到来的客人,尤其是对那些突然到来的青少年武者,他们更是拿出十二分的力气满足每个人的需求,期待着沾上某位未来大人物的光。一时间,就连街边小商贩们的吆喝声都比以往响亮了许多,一个个纷纷使出吃奶的劲,向着过往的游客们卖力推销商品,即便遭到了一些游客的白眼,也打消不了他们想要趁机赚钱的热情。
“你们听说了吗?刘家的天才弟子刘项乾!昨日已经历练回城,据说已经突破至洗髓境!”
“可不是嘛!昨天我正好经过刘府,你们猜那小子放出什么狂言?”
“快说!快说!那小子怎么说!”
“你们是不知道!那小子当时的表情,感觉像是能日破天一样!他居然说青阳城第一被他预订了!”
“卧槽!真够狂妄的!”
“哈!的确够嚣张!到时候一定要去看看他到底有多牛!”
……
醉仙楼里,一桌食客一边喝酒,一边谈论着青阳城里最近的发生的事情。
“要我说,这些公子少爷的风头只不过是虚名罢了!”有人持有不同观点说道。
“哦!难道在青阳城里,还有人比这刘项乾更加耀眼吗?”有人闻言诧异,抬头露出满脸好奇之色。
“那倒没有!不过嘛!青牛山里倒是有!”那人故意卖了个关子,顿时让身边的几人都来了兴趣。
“赶紧的,说来听听!”
“据灵药楼几个进山采药的伙计带回来的消息,说是在青牛山里的某处山谷中发现了一群被拳头打死的铁背青牦牛,据说足足有十几头之多!”
“不是吧!成年的铁背青牦牛皮糙肉厚,其实力完全不弱于我们人族洗髓境后期的实力,而且超级抗揍!若是一头被人猎杀还算正常,但是一下子打死一片!那这人的实力也太强了吧!”
“就是呀!除非那人像城主一样达到了筑基期!”
“你们还别不信!据知情人透露,有目击者见证,那是一位十五六岁的少年所为!”
“卧槽!妖孽呀!我们青阳城的地盘,何时出了这种天才!有机会一定要结识一番。”
“别做梦了!若真如传闻所说,那少年成长起来,至少也是雄霸一方的地雄级大能!又岂是我等能够随意攀附的。”
……
如此场景不仅仅发生在醉仙楼里,其他酒楼饭馆里也有类似的一幕。许多为人知和不为人知的消息都在疯传,就连刀头寨被灭的事情,经过了二十多天的时间,也传到了外界被众人知晓。
城东,刘家大宅。
一位精神抖擞的老者,坐在家族演武场旁边,看着演武场上的一位少年,以虎狼之姿演练着家族功法,脸上挂满了赞赏的笑容。
“好!不愧是我刘家的天才!这才二十多天就突破到洗髓境!不枉家族对你悉心栽培一场!”
这少年不是别人,正是放出豪言,要取得青阳城榜首的刘项乾。
“爷爷!如今我的力量已经达到一万五千斤,同境界之下绝对可以横扫他们黄霍两家的所有子弟!”
刘项乾满脸傲然,直到一月前,他都在压制着境界修为,为的就是要在五年一次的收徒大比上一鸣惊人。当然,他的努力也的确得到了很高的回报。寻常武者,突破至洗髓境初期力量不过八千至一万斤,而他在突破至洗髓境之后力量直接达到了一万五千斤,几乎是其他同境界武者的二倍,这让他觉得有了傲视众人的本钱。
小主,
“乾儿勿骄!近日,爷爷常听得下人议论,说是青牛山里出了一位了不得的少年!以凝气境中期的修为,用拳头打死铁背犀牛,不知乾儿对这件事有何见解?”
一向以严肃着称的刘家之主刘天伦,此刻在孙子刘项乾面前,却如同一个普通老者一般,露出一脸的和蔼慈祥。只是,了解刘天伦脾气的刘家人都知道,这是刘项乾才能够获得的专属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