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里低垂着她鼠灰色头发的小脑袋,费劲地驾驭着马匹,靠近了丹德里恩。
“对不起,丹德里恩。”
她说。
“我刚才不该对你发脾气。因为你至少拼了命的去帮忙了,但我却依旧只能在后面看着。”
“那个女孩.他们一家都是辛特拉的臣民。他们在这里开垦林地、按时交税,老老实实地生活,我认为我对他们负有责任。”
“啊,虽然只是一个亡国公主自顾自的以为自己有责任真有意思,在黑衣人大军入侵辛特拉之前,我居然从没想过我的国家里还有他们在生活着。”
说着说着,希里的声音哽咽起来。
在最前面骑着马领路的杰洛特微微扭了扭头过来。
而丹德里恩,这个打扮浮夸的诗人,此时却用温和的嗓音,如同一个劝解孩子的叔叔般轻轻拍着希里的肩膀。
“别说了。我不在意,孩子。”
“不。”希里掉着眼泪摇了摇头。
“那个女孩该对你们说谢谢。我只是觉得辛特拉、我的外婆、我,没有保护好她,是我欠她的,她不该对我说谢谢。所以这种愧疚感才让我对伱们,对我现在最亲近的人发脾气。”
“这是我的错。”
丹德里恩将希里从她自己的马上抱到了自己身前:“好了,别说了,别说了.”
于是希里的哭声渐渐止住,杰洛特原本微微扭过来的脸,也重新转回了前方。
“现在看来,你确实是个好朋友。”
蓝恩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丹德里恩的马旁边,说了一句。
这引来了诗人仿佛受宠若惊的致意回礼。
“向您致意,声名显赫的猎爵。在下朱利安·阿尔弗雷德·潘克拉茨,朋友们都叫我丹德里恩。”
这种浮夸的表现在别人身上会很讨人厌,但是丹德里恩他就总是有让人讨厌不起来这种表演的能力。
“唔你非要表现得这么正式吗?我还以为咱们不是在逃难,而是在某个贵族的宴会上。”
格德在后面咕哝着抱怨。
“当然,如果你喜欢这样的话,我也并不排斥这样的交流。”
蓝恩微笑着说,同时在跟马匹同步的奔跑中,他的上半身做出了标准的宫廷礼仪。
丹德里恩发誓,他觉得这辈子都不会看见这么标准而优雅的行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