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声嘶力竭的咳嗽起来,好一会儿才停息下来。
“这座城市的血疗给我争取了时间,让我能活到如今的年纪,但也仅此而已。我现在已经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站起来了。”
他上一句的语气还是洒脱和释然,但是下一句却严肃的建议起来。
“但你不一定有我这份运气,年轻的先生。这座城市已经被诅咒了,你在这儿得到的一切都只会对你造成伤害,如果你还陷得不深,就该首先考虑怎么离开。”
蓝恩蓦然不语。
这个夜晚的时间被干涉了,虽然蓝恩不知道这种干涉能不能控制住从另一个世界,因为混沌魔力的潮涌而造成的天球交汇裂隙。
但是就算影响不了,他也不能让亚楠里这些神神鬼鬼的力量渗透过去。
这是他跟湖中女士立的约。
“听起来你在亚楠呆了很长时间,吉尔伯特。我现在走不掉,我必须查清某些不寻常的事情,你能给我个头绪吗?”
窗户里的老人沉默片刻后,无所谓的笑了笑。
“猎人啊、猎人.每个来到亚楠的猎人都有想要实现的欲望,并且执着不移。我怎么会想着能把你劝走呢?”
笑过之后,吉尔伯特才开始回应蓝恩的询问。
“亚楠的不寻常,怎么还会有别的东西呢?只有血,亚楠人稀奇古怪的血。他们被那血液所折磨已经不是一次了,这样的猎杀之夜也不是第一次了但是没人听,没人会听一个外乡人的,哈哈他们宁愿继续沉醉在血里。”
跟蓝恩想的不差,没有从小就在亚楠长大、接受文化影响的外乡人,没人会觉得兽化病与血液扯不上关系。
治愈教会的血疗到底是给亚楠建立了一套医疗系统,还是建立了一套疾病传播系统呢?
蓝恩向来是不排斥用最大的恶意去揣测一个体系成熟的宗教的。
如果是原始的、充满人情味、无严苛教条的宗教,可能还有那么点温情存在。
但是已经变成了一种统治手段的成熟教派,则不可能手脚干净。
“旧亚楠。那次可怕的火灾、可怕的猎杀之夜,毁掉了整个旧亚楠。如今的亚楠是在几十年间新建立起来的。如果你想知道更多的事情,就得亲自去旧亚楠走一趟了。或者问问还活着的老猎人们。”
说着,吉尔伯特又开始了一阵咳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