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发泄出来就好,他很担心女儿吓到,听说小孩受惊吓会被勾走魂,本来女儿就生了一场重病,身体都还没完全好透……
小主,
云层散开,月光如细沙般倾洒在院子里,银白而柔和。
林守义刚把柴退了出来,柳芸娘就抱着个陶罐来了,羊乳的味道比较大,瞬间充斥着整个院子,林守义这才想到还没给几个小的热奶喝,顺手就添了一把柴进去。
等奶热了,林守义就把木柴退出来,用灰把火星掩住,又捡了块石头压上去。
这才用袖子包住陶锅的耳朵,把陶锅端起来,又让林秋缘揪住他的衣角,唤妻子小心抱好陶罐后,一家三口才两小心翼翼地往前院走。
柳芸娘见丈夫已经哄好了女儿,不由得松了口气。
又想到床上还没回神的儿子,柳芸娘忍不住秀眉轻蹙,忍不住又叹了口气,内心想着还得让丈夫也哄哄儿子。
几人进了帐篷,开始招呼众人吃饭,毕竟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林秋缘今晚心情不好导致胃口也不好,就吃了小半碗面疙瘩汤;剩下半碗柳芸娘叫林夏至吃了,而后二人又被灌了半碗羊乳。
也就年龄最小的俩孩子,还不懂事,吃得很香。看着拼命喝奶的冬至和陈念小朋友,众人被二人的好胃口感染了,总算有了点食欲。
饶是如此,一行人吃饭的速度也比平常慢了许多。
压抑的氛围笼罩着,令人感觉沉甸甸的。
几个小娃娃被被各自抱回了帐篷。
夫妻俩各自蹲坐在独轮车的两边,轻哄被子里的孩子。
安抚住情绪不佳的妻子,林守义又给紧贴着自己的儿子掖了掖被子。
夜深人静时,能听见自己胸膛里激烈的心跳声,一下一下地敲击着无尽的黑暗。
林守义听着自己心脏的跳动声,这才觉得后怕,害怕无粮填肚,害怕妻离子散,害怕未知的以后……
他不禁有些后悔,逃荒这条路真的走对了吗?要是留在安州……不,留在安州也是死路一条,没有粮,不也还是死路一条吗?!
也不知道何时知县大人才能安排他们这些逃荒的流民?又想着下午跟舅兄弟几个约好了明儿一早要去南门外那边的山上看看,这才慢慢闭上了眼睛缓缓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