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婶子说,“这是大宇他三哥画的,他三哥在画画上挺有天分,书法也好,字画在村子里挺受欢迎的。”
整个村就一个外姓,其余都姓田,门里门外的都是亲戚,所以田婶子口中的这三哥该是亲戚家的孩子了。
陆南深又打量了一眼墙上的画,走上前,也顺便转了话题。“之前听大宇说过,他离村那天还出了意外,差点没命,是真的吗?”
田婶子的眼神有瞬间的躲闪,借着倦怠调整了一下靠姿,这才道,“啊,他是……就是——”
“说梅棠村周围都是山路,他又没出过村子,一下就迷路了,后来幸亏遇上本村人上山采药,他这才走出山路。在家又休息了好几日,最后是族长送他出的山路。”陆南深像是没瞧见田婶子的神情,自顾自地继续说道。
田婶子嗯啊应着,态度似是敷衍,“是,我们这附近都是山,迷路也正常,大宇那孩子说得也是夸张了点,迷个路而已,死不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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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后,鹅毛大雪就来了,雕花窗户外簌簌而落,满树花蕾很快就被覆盖了一层皑皑之色。
主屋的柴炉烧得正旺,本是降温的天,室内却是暖意。要不说梅棠村的人待他们真心不错,趁他们出去的那会子功夫,田管婶又送了些瓜果花生过来,统统装在竹编的筐子里放在门口,许是怕下雪,筐子上头还盖了层棉布,心细得很。
柴炉上煮了茶,又烤了花生和橘,妥妥的围炉夜话了。换言之就是,吃着梅棠村的东西,还议论着梅棠村,这事儿说出去都觉得丢人。
但这次田大宇“家访”过后,几人是更加肯定了,这梅棠村就是有问题。
“除了族长和几位长老,田婶子最可疑。”陈叶洲直截了当下了定论,“那么疼儿子的娘,见着咱们非但没问长问短吧,还明知儿子过得不好也不心疼,更没说让儿子回村,要么是她真病入膏肓,要么就是很清楚在外面的那位根本不是她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