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到底还是年轻,没能听懂神无君的言外之意。他离开后,皋月君心存疑虑地来回走了两圈。但他立刻回到实验室中,将仪器尽数关闭,盖灭了酒精灯,又用木塞将试管、量筒暂时密封。做完这一切,他摘下手套,拎起黑色的手提箱也快步上楼。
只是迟疑的这么一会儿,他就让来访者给捉住了。
极月君来势汹汹。
药房的店员没能拦住她。刚上一楼的皋月君双手举起箱子,挡在前胸,有些尴尬地说:
“什、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我有事儿问你。”
在极月君身后,是一脸肃穆的白冷,还有上气不接下气的梧惠。看样子,他们真是赶过来的。皋月君嬉笑着躲在柜台后方,示意小店员关上了门。知道来者不善,那男的从外面关上门以后,撒开腿便跑了。
“那,什么事儿劳您大驾?”他赔着笑,“白科长在这儿,您多少给我留点面子。”
白科长倒如以往那般严肃,目光锐利地盯着他。
“我听说,你配合公职人员私自扣押曜州公民?”
“没这回事啊。”
皋月君连连摆手,语气是那般无辜。不等他狡辩什么,极月君一抖手腕,一只镯子落下来,顷刻间化作玻璃的棱锥。她将锥刃抵在皋月君脖子上,他只后退一点,就碰到了放着药盒的架子上。他便不敢再动。
“别玩文字游戏。一个妖怪,女孩,是个乌鸦。三足金乌的后裔。你敢动百骸主的人,活腻了。交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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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姐,您可不能冤枉好人啊。”
皋月君的脸都要笑僵了。他举起的双手用力抵着极月君的手和武器,生怕锋利的锥刺划破自己。六道无常不是不会死吗?梧惠感到疑惑,但一想到他可能是装的,也不奇怪。
“白科长,您可不厚道啊。”皋月君还在哀怨,“我给您提供真相,您怎么能拉人来找我麻烦呢。我只是个无辜的知情者罢了,您这是不是有点儿……”
“这倒是与我无关。我只是恰好听说这件事,顺道跟着看看。毕竟我也没有证据。您就当我,是个普通的见证人吧。”
皋月君深深吸了口气。
那种说不出的气定神闲又回来了。他睁大微眯起的眼,伸出两根手指泰然自若地别开极月君的利器。他幽幽道:
“毕竟,您也不能拿羿科长怎么样。”
白冷无话可说,因为事实如此。极月君盯着他。
“你果然是知情者。”
“那又如何?”他整了整自己的衣领,懒懒地反手撑在身后的货架上,“这些事,也不是我说了算的。你知道羿家兄妹的感情牢不可破。他们之间再怎么有意见,那也是一个姓,轮不到外人指指点点。”
“她在哪儿?”
极月君质问着,视线移向柜台后,那敞开的后门。她察觉到阴冷的气流,知道那扇门后通往地下室中。她示意白冷过去看看,后者麻利地翻身跃过柜台,擦着皋月君的衣服走向那边。梧惠仔细观察着他的表情。
皋月君的神态没什么变化。墨奕不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