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儿敢啊?而且我根本没机会接触他们。”梧惠笃定地说。
“那,阳明商会呢?”
“应该……也没有。”
虽然梧惠已经从羿昭辰那里得知,阿德勒在这件事上并不站在自己这边,但不意味着他就被自己得罪过。反过来,阿德勒也不曾真正招惹过梧惠。何况现在所有的证据就是对梧惠很不利,怀疑也是理所当然。没谁有义务替她说好话。不想惹麻烦,算人之常情。
白冷无奈道:“你总不能是得罪了昭辰吧?”
“开玩笑!他得罪我还差不多。我不过就是……对他态度不是很好。可那也是他先。”
“辰哥这人心——这人有点记仇。但他大事上也是拎得清的,不会因此故意陷害你。”
你刚是不是想说他心眼小?梧惠忍着没说出来,只是小声嘀咕一句“那倒未必”。
“不至于。”白冷想了想,又说,“应该不至于。”
“应该?”梧惠重复道,毫不客气地说,“我看羿科长也老大不小了吧。他这样不会有女人缘的。明明长得姑且周正,又身居高位,还很有钱——在曜州,这样的男的到这把年纪还没结婚,指定性格差劲、一身毛病。”
“我也没有结婚……”白冷尴尬地小声说着。
“那哪儿能一样呢?”不愧是文字工作者,梧惠反应很快,“白科长一表人才,情况不同,必然是你志不在此。最多就是,呃——乍一看面相有点凶?一个人不能只看外表,太肤浅。你人品很不错的,我可以当公证人。”
“请不要再说了。我想起一些相亲时不好的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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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梧惠道歉很快。
“所以,你确定自己不曾招惹过什么人吗?任何人。你再好好想想?”
“我真不知道。我路上不小心踩到谁,都当场忏悔几回合,半夜想起来还要尴尬一阵。我想不起来的,怕是比这种程度还轻。那这人心眼该多小啊!”
白冷无奈地说:“我也觉得您不至于做如此招人记恨的事……那,您有什么值得人注意的财物吗?我觉得这可能不大。您只是曜州中等收入的普通居民,家里应当没什么让人惦记的金山银山。”
梧惠有点心虚。她所能想到自己最值钱的东西,就是在莫惟明家捡的砗磲。这东西是不能以金钱来衡量的。她不清楚白冷对法器的事知道多少,也不敢多说。
但她隐约有种明了的感觉。
既然殷社委托阳明商会,甚至是阿德勒本人来处理这件事,是否说明他一早就盯上了自己的砗磲?虽然这个思路是水到渠成的事,但她还是不敢相信,亲切温和的阿德勒先生会是这种狡诈的小人。
“您了解阿德勒先生吗?”梧惠直接问,“他是怎样的人?”
“我与他接触不多。不如说,正是借这次拍卖会熟识的。此前我也仅是听过他的名字。与他相处下来,我感到,他透出一种商人特有的、热衷交际的亲切与随和。不过,凭借我作为警察的直觉,多少能察觉出他身上那股狡黠的劲。这类人要么当真没什么心眼,只凭真心与热忱广交朋友;要么藏得很深,有着与贪欲相匹配的演技。”
可再怎么说,他也是启闻的朋友……启闻亦是广交朋友的人,他很清楚什么样的朋友可以深交,什么样的朋友只需点头之缘。他与阿德勒往来密切,堪称忘年之交,怎么会——
梧惠不愿怀疑启闻的眼光。除非阿德勒真的演技很好,连他也骗过了。
刚聊到这儿,只见有人慌忙推开门,招呼也不打。
来者竟是晗英。她看向梧惠的眼神有些心虚,但不等梧惠责问,她立刻对白冷说:
“白、白科长,辰哥回来了,正因为找不到人骂街呢……”
梧惠的心又冷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