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她同圆月什么交情?都能将符阵书送出去,何况龏涟。
这种奇技,传承下去才好,失传岂不可惜。
而且,自来了异人域,盛红衣就怀疑,符阵术本就是龏涟的传承。
也许,她这是物归原主呢。
比起龏涟的焦急好奇,这个城里还有一个真正难受之人。
那就是麒南。
它之前自断神识,已是伤了些自身。
可让它憋屈的是,它损失这般大,可也并不能确定,那暗处一直追着它的神识有没有发现它。
它回到自己暂时所住的屋子,觉得自己还是多想了。
怎么可能发现它了呢?
若是发现它了,怎么又放过它了?
至今也没有什么其余的动静。
如此安慰自己,它才算冷静一些。
只,心情上到底受了影响,它看起来郁郁的,提不起劲儿。
当然,令它如此郁闷的不止这个原因。
而是,到了此地,它竟然不太敢上前救人。
它,在这里,看到了两个疑似巫族之人。
自前日被黑莲戳破,说那猿三爷大约姓巫后,黄麒南不是没听进去。
它倒是没有盛红衣那般对气息超凡脱俗的敏锐。
但,猫有猫道,鼠有鼠道。
它同那猿三爷接触的时间比较久,一路上,它因为感应到素心有危险一事奔袭而来时,也想了很多。
猿三爷那长相似乎和它手下那些人确实有区别。
结合黑莲的话以及巫族和猿族的关系,黄麒南心中有个猜想。
大约那猿三爷是巫族人,可手下那些个却是真正的猿族人。
莫说它们手指之间的差异。
依黄麒南看,分明有很大差异的还有眼睛。
真正的猿族,眼睛黑瞳仁较大。
哪怕它们看起来非常像人,但看着那瞳仁,就觉得它们是空有力气没有脑子的莽夫。
可,那个巫族的猿三爷不同。
那双眼,怎么说呢。
黑白分明到极致。
麒南已经不记得自己有看过这样一双眼睛。
起初,只是觉得看的舒服。
可是细细想来,光是看着那双眼,不知为何,就能让人兴起信服之感。
路上,黄麒南就在想,莫不是就是那双眼睛的影响,使得从不亲信别人的它,轻易相信了它?
那巫族定然是练了什么邪功。
可是,等到它来到这黑滩城,它发现,原来巫族之人都长着一样的眼睛么?
这是什么样的眼睛啊?
虽然黄麒南觉得不可思议,但也如遭雷击,认出了这里有巫族之人。
更让它惊讶的就是,它发现巫族人在素心宅子周围转悠。
所以,素心惹的是巫族之人?
救!可它只有一人,如何相救?
不救!那素心该怎么办?虽然,目前看来,素心的宅子里应该有什么禁制之类的,以至于巫族久久不得其门而入。
可,这般,巫族就会退么?
黄麒南陷入两难之中。
它坐在自己屋里,觉得呼吸越发的困难。
它抻了抻脖子,本以为是心绪烦躁引起的不适。
然而,逐渐的,它越发觉得不对劲起来。
它“嚯”一下站起来,周身上下,黄色的光晕自身体内析出。
只是一瞬,那光晕还未完全稳当,便骤然破碎,消失无踪。
此时的黄麒南已是大惊失色。
它环顾了一下四周,蓦地自窗户便跃了出去。
一定是那屋子有问题,它是遭到偷袭了?
为何全身灵气,正在快速的流失!
似有什么东西正在意图控制它!
它慌的不知如何是好。
这客栈是不敢待了,它一面驱使着内力勉力抵抗着那牵制它的力道,一面往城外疾驰。
心中,已是惊骇,莫不是巫族干的?
可,巫族为何对它下手,难道是对它不接受猿三爷“合作”的报复?
而更让它心惊的是,巫族有这么厉害的人?
未露面就能控制于它?
这是什么本事?
盛红衣这边,三枚天地铢,在原地轮转的如三枚黄色的小旋风!
盛红衣眸色一深,念道:
“够了!”
话落,天地铢落定。
正反反,重山关锁之象,步步为营之意。
是为艮为山。
此卦一出,靠近的极近的龏涟的神识就觉得周围环境似是一变。
原先没感觉,可有了对比,方才感觉到,刚刚空气之中似有什么躁动之物一触即发。
可,黑莲出手后,似将那些躁动之物齐齐压下,而今,那似乎躁动的一触即发的隐秘气氛,在这一刻,突然被抚平。
龏涟深深嗅了口气。
有一种厚重之感,逐渐充斥在了四周!
然,事情似乎还未结束!
那骨子厚重之气,如山峦堆砌,还未到尽头。
龏涟能察觉那些“山气”还在急剧攀升。
下一刻,他忽然眉头飞挑!
又一道神识扑了过去!
他的神识感觉到了什么?
等到他新的一轮神识至,他终于看清楚了面前的一切。
一昂首麒麟傲然的悬浮在黑莲面前,威风凛凛。
与此同时,黄麒南自半空之中,补跌倒地,它惊骇莫名。
不明白为何,似有山峦压下,将它狠狠压在地上,连一丝一毫都动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