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鼎一脸谦卑地看着王汉昌,刚一碰面便开始追忆往昔,述说着两人并肩作战多年来积累下的深厚情谊。
然而,他突然话锋一转,神情变得严肃起来,直截了当地说道:
“老王啊,咱俩共事这么多年,彼此都是知根知底的。我也知道这段时间确实对不住你,但你仔细想想看,如果我不这样做,别人又会作何感想呢?你选择站在庄家那边,这一点我完全能够理解。换作是我,或许也会做出和你一样的决定。不过,希望你也能体谅一下我的难处。假如我对此无动于衷,底下的那帮人肯定会纷纷效仿,一个接一个地投靠到庄家旗下......”
梁栋心里很清楚,曹鼎找他过来肯定不是想让他来看笑话的。
毕竟他们两个人现在已经选择了联手合作,那就意味着要齐心协力、同舟共济才行,只有这样才能尽快度过眼前这个大难关。
想到这里,梁栋缓缓开口道:
“王州长啊,说句实话,我来到景川这边工作到现在满打满算其实也没有多少天而已,所以严格来说呢,你和我之间彼此应该还谈不上有多了解吧?不过即便如此,我还是坚信王州长您一定是个懂得顾全大局、明辨是非道理之人!孟西的惨剧任谁都是不想碰到不愿见到的呀!可是呢,木已成舟无法改变,接下来咱们唯一能做且必须去做的,就是一起勇敢地去正视问题本身,并且想办法解决掉它!此时此刻,我们真正最需要做的事情是互帮互助携手共进,而绝对不是互相拆台,你说对不对?”
见王汉昌一直沉默不语,曹鼎又道:
“老王啊!俗话说得好: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咱哥俩儿虽然没一块儿扛过枪,但也是在党校一起同过窗、在县里一起下过乡,甚至还一起到那些地方荒唐过!你对我知根知底,我对你同样如此。所以,如果我们非得争个你死我活,把关系搞得这么僵,最后肯定谁也好不了,说不定都会落得个凄惨下场呢!毕竟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嘛!这样两败俱伤又何必呢?”
王汉昌知道曹鼎说的都是实话,他们之间其实也没什么太大的利益冲突,他之所以会这么生气,不过是一时没有转过来弯儿罢了。
“老曹,咱们搭班子少说也有小十年了吧?我的确口头上是答应了庄省长,但我一个即将退二线的老头子,就算庄省长愿意给我机会,可岁月它不饶人啊?我答应了庄省长,明后两年退二线了,就有可能进省政协,解决正厅待遇,对我来说,能混个正厅退休,比什么都重要……”
梁栋嘴角微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他将目光投向曹鼎和王汉昌,缓声道:
“二位啊,你们如此争执不休,实则毫无意义。王州长所追求的不过是解决正厅级别的待遇问题,并没有要与曹州长结仇之意;而曹州长呢,对于王州长也仅仅是做做表面文章罢了,目的在于遏制其他人跟风效尤。由此可见,你们二人的需求之间并无直接冲突,那么,这个问题自然也就迎刃而解了......”
不管是威胁逼迫也好,还是利益诱惑也罢,经过曹鼎和梁栋二人齐心协力、苦口婆心地劝说之后,他们俩最终总算是成功地说服了王汉昌。
王汉昌虽然心有不甘,但还是松了口,表示自己会去孟西那边走一趟,不过仅仅只是做做样子、走走形式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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