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临没有应声。
第二天。
小火堆已经成了一堆冰冷的灰烬。
曹临从草堆上睁眼,只看见门口的房梁上挂着一个人。
他的眼眸骤然瞪大,瞳孔亦是骤缩。
“父王!!”
他犹如弹簧般跳了起来,上前去将上吊的曹临抱了下来。
“父王……”他大声喊着,看见曹临脸色紫青,颤颤巍巍地伸手上前探测,还有鼻息。
曹坚大喜,摇晃着曹临的身体,“父王父王,你醒醒!!”
但曹临怎么都没有苏醒的迹象。
他彻底慌了。
忽然间脑中立马就蹦出一个人影了。
“对对对,还有秦游,他是神医弟子,肯定能救活我爹。”
说罢,便背着曹临的身体一瘸一拐艰难地离开破庙。
……
昨日一场大雨让整个杭州城焕然一新。
秦游在县衙大堂后的隔房里听着前堂杭州县令马伯安审理采石场命案。
马伯安现在压力倍增。
他要审理的案子涉及自己的顶头上司丘涟。
若是往常,他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的。
但这事还涉及到顶头上司的顶头上司。
他握着惊堂木的手都已经出了一手的冷汗。
眼看时日不早了,他咽了一口口水,硬着头皮拍着惊堂木。
“来人,带嫌犯。”
随着他的声音落下,全场肃静。
一个个人被押到了堂前。
这其中就有杭州知州丘涟。
丘涟比往日憔悴了些。
他看是马伯安审案,让他心里有了些数。
“来人,拿张椅子来给丘大人坐下。”
隔房内喝水的秦游动作一顿。
阿福正想出去,他淡定地说道:“随他去。”
阿福这才折了回来,“公子,采石场一案丘涟若是把事情都推到其他人身上,咱们又该如何?”
秦游摆手,神色平淡地说道:“丘涟就算推到别人身上,也洗涮不了他的罪名。
现在只能先定罪,把他关起来,在慢慢从其他地方下手。”
“其他地方?”阿福挑动一字眉,不解地问,“公子想从哪里入手?”
据他所知,杭州县衙和州衙门的账都看不出纰漏,商贩那边又拒不配合。
这给他们的调查工作带来了极大的麻烦。
要想另辟蹊径显然并不是那么容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