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开齐面带拘谨的微笑,说道:“浅川中佐其实已经说的够细致了。不过既然三笠小姐问了,我就补充一点。”
“咱们可以继续缩小范围。货车要么是偷的,要么是自己的。
不管是偷还是自己的,起码有一点可以确定,他们有足够的场地,训练,并且有充足的资金,提供他们的身体消耗。
能对付大日本帝国至少十个人,那么他们最起码也得十个人甚至更多。”
“综上,我有理由相信,租界有一个巨大的共产党巢穴,他们有充足的地皮和设备,以及起码从事地下抗日,或者正面战场的近战厮杀能力的老共党为领袖。伺机进行破坏行为。
而且,他们的情报很精准啊。”
郑开齐看向浅川寿,“中佐您能知道我理解,他们怎么会知道?”
浅川寿摆摆手,“哎,我也不清楚。一点也不清楚。出了事后我才知道发生了什么。”
郑开齐心里一惊。
随即想明白其中道理。
浅川寿跟自己和德川雄男关系都还可以,现在也已经不是那种疯狂的军国分子,很有可能会因为个人感情有所泄露。
“我的死已成定局,日本人主要是怕德川雄男这种枭雄有了自救之心,会很难彻底消除。所以我可以自由行动,来麻痹他们,麻痹国会之人。
我有白冰,白冰有二老。我在上海时跑不掉的状态。
我身居要职,也不会随意离开。”
这是一场他问心无愧,但日本人迁怒起来,谁都杀的死局。
别说是他身边的火目杀了将军之子,就是将军之子恰好死在他店门口。将军动了怒,会认为饭馆无人救援,人全都得死。
日本人在上海,有这个特权。
所有解释权都归他们,甚至不需要解释。谁不同意谁死。
宁做盛世犬,不做乱世人。
不是没有原因的。
郑开齐不用证明自己的清白,直接去死就行。这就是他的结局。
所有知情人都如此看。
他现在有一点欣慰,起码浅川寿不是知道自己必死的结局而丝毫不在意,而是日本人对他封闭了消息。
刚才他跟影佐嘴花花,就是这个原因。
他确认,影佐是知道将军之子的死亡事件,不然听到自己的回复,以她的性格会笑靥如花,而不是简单笑了笑就敷衍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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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女军官不会跟马上就死的人多废话。
敷衍都懒得敷衍。
而这个三笠小姐,如果没猜错,很有可能是三笠将军的女儿,再差点,也是侄女,外甥女之类。
日本人的姓氏很杂很乱,说不清楚是什么伦理关系。
他看向三笠幼熙,“不知道三笠小姐,满意我的判断么?”
三笠幼熙反问,“那你说,货车到底是不是偷的?”
“应该不是。”
“为什么那样说?”影佐插话问道。
“租界里能用货车的大洋行,都是有统一的仓库,防雨防偷。
战争中货车都有昂贵的防腐蚀涂料,民用商用则没有。他们必须精打细算,一个帐篷或者一个仓库能解决的问题。
这种都有专人看守,偷窃起来比较麻烦。
反而是那种租赁货车的小洋行或者个人,没有足够的地方放货车,就放在巷弄口,或者什么离家近的空地。”
“为什么不能是这种人的车?”三笠幼熙问道。
郑开齐耐心回道:“他们一般很早就起来用车,如果发现丢了,会很早就报警了,巡捕房那些蠢货虽然蠢,但也会联想一下的。
昨晚发生后了这么大事,又有报失车的,起码会知会黑龙会一声。又不用他们去调查。”
三笠幼熙满脸愕然。
这个中国小汉奸,并不是酒囊饭袋!
相反,他很干练,很真诚!是个称职的能干的汉奸!
而她昨晚听他父亲说过,在就职仪式上,他都感到的热泪盈眶!
他是个称职的汉奸。可惜。
大场将军的愤怒,必须有人承担,中国人首当其冲。
回去的路上,三笠幼熙坚持坐在后面,浅川寿坐了副驾驶。
她低声问郑开齐,“你,一个中国人,为什么对日本忠心耿耿。”
郑开齐看向身边的三笠,笑了,“三笠小姐穿的衣服,为何如此时髦好看,这应该也不是日本的款式。”
“你们中国人来我们日本留学,但我们日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