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想来李兄府上讨杯薄酒了。”
“今日有福了,早就听闻李兄府上的厨师,厨艺精湛...”
一张大到十五个人坐下来,也丝毫没有一点紧张的圆桌上,摆满了琳琅满足的珍馐佳肴,而从酒坛上的泥封日期来看,显然是二十年前同一批埋进地下的老酒。
“诸位皆是湘州富绅,今日能齐聚寒舍,实乃李某此生一大幸事,我敬大家一杯。“干。”
“第二杯酒,敬大家慷慨解囊,如今湘江决堤,咱们尽上一份力,实在是大义之举,来...”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正在李荣禄他们大快朵颐的时候,李府中一名扔到人堆里也没人会看上两眼的家丁,悄悄来到院墙边,环顾了一下四周,然后悄无声息的跃过了墙头。
一个时辰后,一辆马车停在了刺史府,车上走下来一名四十大岁,一脸络腮胡打扮的魁梧汉子,往往像他这种体形、一身武夫装扮的人,怎么看都应该喜好骑马才是,但他却偏偏坐在了马车上。
“请问阁下如何称呼,来刺史府有何贵干?”来人一看就不好惹,所以门口的衙役也难得地客气了很多。
“织造局,见刺史大人。”
“啊,哦,大人请随我来。”
“不用,我知道路。”
吴凤山刚从城墙上回来不久,此刻正要脱下被淋透的官服,便看见这个魁梧的髯须大汉迈着坚硬的步伐缓缓而来。
“你怎么来了?”吴凤山并没有停止手上的动作。
“手下在李荣禄府上听到了一些和你有关的消息。”髯须大汉也没有丝毫感觉别扭,旁若无人的走到茶桌旁,自顾自倒了一杯。
“哦,看来这些富商大贾们,已在李府商量出了募捐的金额,本来就料到这些人小气的很,如今你来了,那说明他们的小气已经到了连你都不下去的地步。”
“一斤米二十碗粥,一人每天一碗。”
“哦,这算盘打的还真是精妙啊。老师曾经对我说过,灾民不是人,但从这些富绅眼中,岂止不是人,连狗都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