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里烧了满满一大锅水,如今水已经开了,但萧慕言依然没醒,不甘心的横山不断往灶台里添着柴,唯恐水变凉了。
床上新换的被子又彻底湿透了,百里浮玫的两只手也已累的没有了知觉,但她却依旧没有停下。
“你不是说自己没事,睡一会就好的吗?”百里浮玫上一次流眼泪还是在她不记事的时候。
时间在不断流逝,眼看天就要亮了。
忽然百里浮玫的手,被狠狠抓住了。
“媳妇,没想到你梨花带雨的样子也这么好看,吓坏了吧,没事了。”萧慕言说着便要起身抱抱媳妇,但终归是力不从心。
百里浮玫哪里还能忍住,完全不顾湿漉漉的床铺,一头趴在了丈夫的怀里,此刻的她哪里还有一点绣花厅厅首的飒爽英姿,妥妥变成了一个娇弱的小女人。
屋外,当萧慕言开口说话的那一刻,一直坐在石凳上纹丝未动的乌涯,瞬间消失在了夜色中。
“多谢,慢走。”喜不自胜的横山提着满满两大桶热水,屁颠屁颠的来到了西厢房外:“公子,泡个澡吧。”
“媳妇,等我泡完澡再狠狠抱你好不好。”萧慕言一边擦着媳妇决堤的眼泪,一边变着法哄着。
“我给你洗。”百里浮玫第一次如此豁得出去。
“啊,好好好,早知道我每天都晕一次。”
“你要是不怕我吓死,你就继续晕。”
横山选择性的没有听到屋内的话,等百里浮玫打开门的时候,他已彻底被水蒸气覆盖了,两桶热水,三桶凉水,这是常年泡脚的横山总结出来的最舒服的温度。
一炷香后,房门再次打开,顾不上休息的百里浮玫径直去了厨房,因为还在泡澡的丈夫饿了,毕竟宫宴很难放开了吃,尤其他还出了好几床的汗。
包的还是饺子,烧锅的还是横山。
厨房中在有条不紊的忙碌着,同时浴盆里的萧慕言也在闭目思索着。
刚刚媳妇给他洗澡的时候,已将分析的结果告诉了他,一个不怕赵元稹的人或赵元稹不会处罚的人,这个人到底是谁?
百里浮玫没有想出来,比媳妇傻那么一点点的萧慕言自然也没想出答案,但作为受害者,他比谁都清楚刚刚发生了什么。
一切只在一瞬间,当他刚进入马车的时候,忽然感觉到一股极强地威压,如泰山压顶般瞬间袭了过来,随即他便中招了,虽不是当即毙命的招数,但轻则让人心神紊乱、重则让人永远昏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