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袖做梦都没想过,小姐心中考虑的竟是这些东西,可能也正是如此,所以小姐才对名声权利钱财视如无物吧。

抬眸间,红袖看到小姐眼角的晶莹,她心里一紧,心疼地坐起来,看着楚楚动人的小姐,红袖情不自禁地伸手把对方抱住,唇瓣凑近一些,轻轻吻掉李幼白眼角泪光。

“红袖不问了,以后都不问了,小姐别哭好不好...”

李幼白被红袖吻得身体一颤,挣扎了一下,没忍下心把对方推开,瞥开脸去,“我没哭,以后不准这样了,从哪学的这些东西?”

红袖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时连自己都有点羞涩,支吾辩解说:“画书,画书上学的...”

李幼白没多说什么的,笑骂一句后起身回房去了,红袖赶紧跟上去,在之后,传来女子们打闹后银铃般的笑声。

辗转过去七日,距离炼丹师考核的日子近了不少,学堂的事还没消息传来,药商那头,菌群的培养已经让药商摸到门道了,还在渐渐熟悉之中,估计明年就能正式下田实操。

闲着无事,李幼白待在新家里温习炼丹师几项科目,红袖帮忙打着下手或是清扫庭院。

一天忙活下来,两人晚上就点起油灯玩玩五子棋,或是听李幼白讲些神神鬼鬼的故事。

有时候,红袖起床后没看到小姐,或是瞧见小姐在院子里练剑,心中紧张,生怕小姐突然脚下生出团云雾直接飞走再也不见了。

临冬的日子迫近,草枯叶黄,中州城内外的绿野渐渐消失了踪影,上半年,起初由水患迁移逃难过来的灾民,也在不知不觉中再也寻觅不到踪迹。

街上摊贩走卒变得少了点,可读书人的影子就多了起来,无外乎是因为炼丹师考核的日子迫近。

千里迢迢赶来中州城考核的学子不在少数,成绩固然重要,可是选择考试地点同样很重要。

毕竟努力不一定能决定上限,但是出身绝对能左右命运,要不然为何皇帝的儿子还是皇帝,农民的儿子还是农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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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皇帝要下田耕地,那也都是用的金锄头。

中州城之中,渐渐热闹起来的考公氛围在文人墨客人数堆积下越发热闹,药行那边,苏家的得势也点醒了许多不选择站队的商户,连忙追随其中某支派系免得被殃及池鱼。

针对王家一系,受到冲击在所难免,与之合作的商户跑了大半,剩下都是与之关系极好的异姓亲兄弟,断然不可能弃王家于不顾。

毕竟商人信誉第一,坏了规矩,以后和谁做生意对方可都不会搭理你。

整个苏家,能够拿到的市场份额空间利润很多,想要全部吃下定要分摊出去,大房,二房等等直系与旁支都分到不少,苏家大宅短时间内几乎少有人声。

苏林两家亲事都已定下,掀起的波澜不算大,毕竟炼丹师考核,苏家皇商余波所能吞并的地盘和生意,每一件都十分重要,比较婚事来说,炼丹和生意更让人在意。

女子的闺房里,苏尚正坐在床边,烛光明亮,她手里拿着红色绸缎与针线动作轻缓的刺着嫁衣花纹样式。

某个不经意的瞬间,一走神扎到手指,刺痛感瞬间让她皱了下眉头,殷红的血珠泌出滴到了鲜红的绸缎上。

“小姐,要不让我来吧,边角的功夫最是累人难做,小姐都刺一天该休息一下了。”侍女见状担忧道。

苏尚摇头拒绝,擦拭掉细指上的血珠,揉揉眉心,继续细心缝制起来,女子一生只有一次穿嫁衣的机会,尽管名义是假的,可苏尚还是觉得要郑重一些。

虽说距离成亲之日还长但她还是想早些做出来,她小时候就不爱做女红,长大后学过不少,技艺总还是没多少长进,要比普通女子花费更长时间。

然而苏尚自认为自己做出来的会比别人差,这般想着,她看向旁侧摆着的鸳鸯纹绣图,满足的无声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