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个新年将至,泰平跑到刑房说了声,不仅没对唐进忠家人动刑,也没对他动刑,反倒是刘喜被抽得半死。

拔指甲的时候叫了整晚,声称朝廷没有彻查清楚,有人还在牢狱内作威作福,第二天嗓子直接就哑了!

新上位的司狱和校尉都是老面孔,在牢里待了大半辈子终于看到老领导倒台,这下能够畅通无阻上位。

“恭喜恭喜!”

“祝贺祝贺!”

有人欢喜有人愁,大抵上牢内或是天下本质就是如此,牢房以外,升官道贺之声不绝于耳。

这回担任司狱的是狱中张书吏,就一没有实权的文员,远离油水,远离权利,反而因此得益。

牢内贪官落网后,朝廷直接将他升职成了司狱,只是调令还未下来,此时是有名无实却也让他很是激动。

张书吏知道,贪污腐败不过是牢狱内冰山一角,下狱的人和真正受过贿赂的人根本不是正比。

他想坐稳司狱这把椅子第一步就要笼络人心!

张书吏找来泰平和李幼白,两人是最近与唐司狱走得比较近的,能在风口浪尖时期还不惧说明底子足够清白,不怕查。

“拜见张司狱!”泰平和李幼白齐声施礼道。

张书吏眉开眼笑,抬手压了压,谦虚说:“暂时的,暂时的!”

客套一番后张书吏表情严肃,今日找两人过来有两件事要做,第一件,他看向泰平,道:“唐司狱进去有多长时间了?”

泰平心中咯噔一下,立马明白张书吏的意思,语气坚定,如实说:“有四天了。”

张书吏满意点头,怪不得泰平能够相安无事躲过次次劫难,原来如此精明上道,叮嘱说:“唐司狱曾经到底是我们上司,眼下落难能帮的不多,你不别太过招摇,能帮让本司狱帮忙事的尽量说。”

泰平表示明白,言下之意,让唐进忠什么都别招供,活路老老实实走到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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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看向李幼白的是第二件事,“李神医,唐司狱与牢中弟兄都有旧情,落难之后不能寒了唐司狱的心,否则也是寒了兄弟们的心,眼下关键时期不能安排酒肉,李神医有没有什么法子?”

这事本来应该是对泰平说的,张书吏也有拉拢她的意思。

“此事小女子怎么会懂得。”李幼白拒绝一句。

然后建议说:“可以将肉切成碎末,然后用面粉裹成细条,别人见了也只当是面,走的前几天吃一顿面,别人能说什么。”

张书吏惋惜之色闪过,而后眼睛一亮,赞叹道:“这法子好,可有名头?”

李幼白说,“这叫吃着明白!”

她知道,唐进忠大概是活不过新年了,只有死人才能永远保守秘密,监牢中的黑暗太多,永远不能让外人知晓真相!

一月二十七,小雪,是夜,今年除夕比往年早上一个月。

泰平和李幼白走在一起,他端着一碗面条走到唐进忠牢房,恭敬道:“唐大人,吃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