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氏撇了撇嘴,担心地说:“现在有杨地主在还好点,要是杨地主不在,清北的小子都不知道怎么办了。杨地主的大儿大儿媳不是好的。”
杨大郎夫妻在十里八乡的声誉并不是很好,要不是实在没办法,也不会租杨地主家的地种。
相传杨大郎非常苛刻,对佃农非常不好。特别最近这些年,杨地主身子越发不好,于是把家里的事交给杨大郎,结果把杨地主不好不坏的名声弄得非常糟糕。
孙山小时候也去过杨家,杨大郎给他的感觉的确不怎么好,整个人冷冷的。
孙山和德哥儿就不喜欢到杨地主家,所以总是清北来孙家村找他们玩。
显然杨大郎这几年变本加厉,名声越来越不好了。
黄氏替虎鸣发愁地说:“杨地主身子也不怎么好,也不知道能活多久。虎鸣还小,不知道杨地主能不能熬到虎鸣长大。”
苏氏眼珠子转了转,低声地说:“阿娘,外面的人都说虎鸣克父克母克祖母,说虎鸣不祥。还说杨地主迟早被虎鸣克死。”
黄氏板着脸,严肃地说:“胡说什么?要是克,出生就克,哪里有几岁才克的。那些长舌妇就喜欢嚼舌头。”
苏氏立即噤声,不敢说话了。
黄氏最讨厌别人说这些败坏名声的事。如果外面的都传虎鸣命硬,克死人,将来的路肯定不好走。
谣言止于智者,但人言更可畏,分分钟把人杀死。
孙山面色平静,内心却无法平静,把黑豆一颗一颗地捡起,又放下,又捡起,千言万语都不知道说什么的好。
叹了一口气说:“阿娘,阿奶说的对。咱们不能与长舌妇嚼舌头,这样对不起你的身份。你现在是老夫人了,就不能跟三姑六婆说是非。要是有人在你面前提起,你就驳回去,让她们闭嘴。虎鸣是清北的小孩,我们应该爱护些,让他往后的路好走些,不能跟风与外人说三道四。”
苏氏瞪大眼睛,有点害怕,因为孙山说得非常严厉,是少有的严肃。
苏氏应承道:“山子,阿娘明白,在外面要帮着虎鸣说话。”
苏氏其实也觉得虎鸣命硬,克至亲,但孙山的话她虽然不明白,不妨碍照着做。
她的山子在十里八乡,不,在黄阳县是独独一份的举人老爷,他说的一定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