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信又怎样,也只能让自己信,有希望总比没希望的好。
桂哥儿接过药,一口一口地喂孙山喝。
但孙山嘴巴歪到一边,药进去后,又出来,桂哥儿继续喂。
药继续从口中流出来,桂哥儿继续不厌其烦地喂。
孙山也想吃药,可整个人都麻痹了,吞咽都艰难。
不知道是不是之前呕吐得太厉害,弄得他嘴巴都麻木了,根本动不了。
比襁褓时整日生病,苏氏一边哭一边给他喂药还惨。
孙山越想越伤心,眼泪又流出来了。
孙大力帮孙山擦嘴巴,看到流泪了,又擦泪。
嘴巴和泪一直擦,一点也不讲卫生。
好不容易,孙山总算把一碗药灌入肚子了。
何书骏在一边看得心惊胆战,不由地想:原来河豚中毒是这样的,太可怜了,以后打死他也不会吃河豚了,不,连鲫鱼也不吃。
喂完药后,桂哥儿,孙定南,孙大力又帮孙山擦拭身子,把孙山收拾得干干净净。
三人一直忙忙碌碌,不想停下来,只有做事才能分散注意力,才能不胡思乱想。
也不知道等了多久,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
陈冬零走了进来,喜悦地说:“御医请来了。孙兄,你放心,你一定没事的。”
孙山好想说他不放心,他觉得自己有事。
因为他的身子,手脚还麻痹,还不能动。这过去了那么久,怎么会一直动不了?
手脚身子动不了就算了,怎么连话都说不出来。
孙山只能“呜呜~~呜呜~~”地回应。
陈冬零也不知道孙的“呜呜~~”是什么意思,他只觉得孙山倒霉又可怜。
哎,这世道,总是无辜的人受伤。
一个白发苍苍,红光满面的御医被陈管事引了进来,大家都非常礼貌地行礼。
陈冬零指着孙山说:“老先生,麻烦你帮忙看一看。我的兄弟只能眼珠子转,其他地方都动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