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妆摸了摸脸上的雨水,头发身上全湿了,她没有直接回主子的话,而是沉凝道:“外面还有一个。”说着也不顾主母愤色返回黑暗之中,令香嵇想阻止都来不及。
“娘,怎么办?”令浓彩跑过来一看,也愣住了,她还是第一次遇见一个伤势这样重的陌生男子。
“怎么办,又不是我们弄伤他的,且我们就要走了,管他怎么办。”令香嵇说话狠厉决断,令浓彩被噎得无话可说。
“小姐。”红妆搂了另外一个血迹斑斑的人放到屋檐下,地上立即一滩血水泽。这人伤势更重,伤口不断渗出血来,手中也紧紧握着一把楚铜剑,双眼紧紧闭着眼睛,一动不动,死去一般。
令浓彩咕噜岛:“这俩人好奇怪,都伤这样重了,还舍不得手中破剑。”
“娘,你救他们。”
令香嵇声色未动,她以前跟着他深学过中医,要救这二人,只是举手之劳。
她墨黑长睫羽下的一双眼露出苍远冷寒之光……不,十五年前他离开的那一刻起,她意念里已经自断羽翼,她不再是江南第一画手,也不是江南第一药师,更不会幻术……她什么都不是,只是个普通废人!
她忽然勃然怒色,道:“红妆,这是两个被人追杀之人,不久就会有人追杀到这里……你,你真惹事。”
“娘,你别说红妆了,既然都放进来了,总不能又扔出去。再说了,我们的租赁的马车也还没有来,不如先救他们。”
令浓彩又看了看浑身湿透的红妆,道:“红妆,你还是先去换衣服,小心感冒了。”
红妆在寒风中打了一个冷颤,心里忽然有些难过,自己时时刻刻想陷她和她娘于不利,可偏偏她那么单纯心善,一点都没有察觉。
可她一回头看见令香嵇那张冰寒之脸,马上想起这个女人就是冷血无情的动物,不,我不能对她心软。
她口中答应令浓彩:“那好,我去换衣服。”随即进内屋。
令浓彩回头求她娘道:“娘,他们伤得很重呢,你看他们脸都发紫了,再不处理,大约也得冻死了。”
令香嵇永远是冷冰冰的声音:“红妆有本事弄进来,就有本事弄出去。”
“娘!”
令香嵇不理女儿,转身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