誉王原本想开口替水澈说几句好话,毕竟水澈也是他这一方的人,他不想让水澈因为一时冲动而得罪了新帝。
只是他的话尚未说出口,便被高坐在龙椅上的水胤打断,只见水胤冷眉一挑,猛地一拍案板,表情愤怒至极,眸中喷涌火焰。
“父王尸骨未寒,七弟就敢违背父皇的旨意,莫非当真是个孝顺之子不成?朕真是自愧不如!”
水胤的话语如同惊雷一般,在朝堂之上炸响,使得所有人都为之一震。
是啊,先帝下的旨意降贤妃的位份,也是先帝下令禁足反省,先帝薨了,这件事就算了不成?
水澈听了这话,面如土色,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他缓缓明白过来,自己刚刚的行为不仅冒犯了新帝,更是给新帝扣上了一顶不孝的大帽子,这仇恨值拉大了。
此刻水澈后悔不已,却又不知该如何挽回局面,他脸色青红交加,唯有跪地。
“臣弟不是这个意思!”
水湚其实一直以来对弟弟心存不满,因为母妃过于偏袒水澈,而且这个与他同出一母的弟弟也实在令人心烦意乱。
更令水湚愤怒的是,水澈还打过他王妃的主意,对心爱之人的觊觎之心,令他忍无可忍,现在竟然敢在满朝文武面前公然挑衅,难道真的就一点都不惧怕自己吗?
又或者说,水澈完全没有把他这个皇兄放在眼里,实在是嚣张跋扈、妄自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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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王水澈不敬尊上,不守礼法,在朝堂之上大声咆哮,实属重罪,今日起,剥去其亲王之位,发配至皇陵,为先皇守孝三年。考虑到他尚且年幼无知,可以携带家眷一同前往。”
水胤说得义正言辞,毫无转圜余地,瞬间就让水澈从高高在上的王爷沦为了远走他乡的守陵者,连带着他的家人也失去了留在京城的资格,统统被驱逐出境。
“陛下啊,请您再三斟酌!毕竟七弟可是您的亲弟弟呀,还请您思量啊!”
水淙垂着拱手,故作姿态地替水澈求情,但实际上却是担心自己会受到牵连。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何况七弟只是遵旨为先皇守陵而已,难道说,五弟认为朕的旨意太过苛刻、不近人情吗?”
水胤微微眯起双眸,似笑非笑地斜睨下方站得笔直的水淙,眸里全是阴凉的冷意。
水淙不禁浑身一颤,心中暗自叫苦不迭,此刻的他只顾得上如何明哲保身,哪还有闲工夫去顾及其他兄弟呢?
刚刚那番话说的好听,不过想在众人面前做做样子,显示自己对弟弟关爱有加,好让七弟感激涕零,日后能记着这份情谊。
然而未曾料到,皇帝竟如此敏感,一眼便看穿了他的心思,冷着脸的模样真恐怖。
“微臣绝无此意,请陛下明鉴!”
感受来自上方的强大威压,水淙额头上冷汗涔涔,连忙躬身施礼,表示臣服之意。
尽管内心仍有些许不情愿,但在这种情况下,水淙也不得不暂时低头妥协。
毕竟,惹怒了当朝圣上可不是闹着玩儿的事情,搞不好会给自己招来杀身之祸。
性子虎的的耿王心中十分不爽快,暗自思忖:“父皇为何偏偏要将皇位传给老四那个冷冰冰、毫无人情味可言的家伙?难道说自己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够好吗?”
然而此时此刻,老四已经顺利继承皇位,且众多大臣均在场见证,亲耳听到父皇传位之语,清晰明了,做不了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