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危俊眉微挑,不置可否,“陛下尸骨未寒,难道顾大人想要令陛下九泉下也不得安息吗?陛下早有遗诏,立了大皇子沈旭为储君,若是不信,有诏书为证。”
他从袖子里取出一则明黄诏令,摊开在众人眼前,沈琅的御用老内侍定睛一看,立即惊呼,“的确是陛下的手笔,错不了。”
顾春芳近前一看,唇角微抿,似是有所怀疑,清了嗓子说,“谁都知道谢太师惊才绝艳,和陛下相处的时间最多,想要模仿陛下的笔法,再容易不过。”
他话音未落,琳琅不禁嗤笑,语气略带几分嘲讽,“按照顾尚书的意思,本宫勾结谢太师意图谋夺临淄王的位置了?真真是可笑,亏顾尚书是陛下的老师,大人扪心自问,你难道一点没洞察笔陛下的心思?”
顾春芳被琳琅的话一噎,脸色变得极其难看,他何尝不知道陛下没有立临淄王为皇太弟的心思,但如今的情况太过复杂,倘若立襁褓孩童为新君,大乾的政权岂不是要落在皇贵妃和谢危的手中?
这太危险了,作为保皇派,顾春芳不想看到君权旁落,外戚干政的局面,这样更对不起陛下呀!
他正欲开口反驳,一直沉默不语的沈玠缓缓开口,“顾尚书无需多言,本王愿辅助新君,做一贤王,皇兄的孩子,理所应当继承大乾的锦绣江山,何况本王的志向不在这里,请顾尚书不要再说了。”
顾春芳微微瞪眼,有点始料未及。
“既然临淄王都如此说了,这件事已成定局,大皇子沈旭乃是陛下唯一的血脉,众望所归的储君,如果有人再反对,本宫不得不怀疑,有人是否是私心作祟了。”
闵皇后声音冷了两度,斜睨顾春芳。
顾春芳无奈,只得诚惶诚恐低了头,躬身请罪,“微臣没私心,还请娘娘明察。”
张遮立即开口,声音铿锵有力,“顾大人绝无私心,微臣愿以性命作担保。”
琳琅淡扫了他一眼,打了个圆场,“你们都是大乾的肱骨之臣,如今大乾面临大月的侵袭,还请诸位大臣齐心协力,莫要起了内讧,本宫的皇儿年纪还小,很多事情还要仰仗谢太师和顾尚书,张大人年轻有为,乃朝中新秀,以后要多多为朝廷效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