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薛远已经是一等定国公,权势滔天,却暗下勾结漕运,谋取私利,母后对此到底知不知情?如今又趁机磋磨他心爱之人,越来越过分了。
琳琅适时醒来,佯装惊愕地看着坐于榻前的沈琅,勉强挣扎坐起身,咬着红唇,嘴上不客气地痛诉起来,“陛下骗人,说话不算数,我现在就要出宫,不当什么皇贵妃。”
沈琅无奈又好笑地握紧了琳琅的手,皱眉道,“别说胡话,朕什么时候骗你了?”
琳琅兀自轻哼,臣妾的称呼也不带了,挑着秀眉,颇为不爽,“陛下都忘了?是你说进了宫,谁也欺负不了我,会好好护着我,只喜欢我一个人。”
果然啊,男人的嘴,骗人的鬼,好在她也没相信,但现在拿出来说倒也合时宜,本来是沈琅大夸其词,没有办到,是他的错。
沈琅脸色极其不自然,一阵青青红红,不知是羞愧还是恼怒,最后化作长长的叹息蔓延在空气中。
他的确对琳琅承诺过,现在母后公然打了自己的脸,沈琅只能对琳琅赔不是,“是朕的不是,让爱妃受了这样的委屈,朕保证,以后再也不会。”
“为了补偿爱妃,朕会封你的父亲为长春侯,母亲为二品诰命夫人,即日接近京里的宅子入住,那时候你召谢夫人进宫叙话谈心,也不必请皇后那边的旨意,你说好不好?千万不要生气了,不然朕也心疼。”
琳琅略略思索,觉得这个补偿还算实在,侯爵可不是轻易封的,薛太后的母家是定国公府,闵皇后的母家的承恩公府,她的爹娘能得侯爵也算极大的恩典,正常情况是没有的。
“好吧,臣妾这次就不生气了。”
琳琅没有咬住不放,好处给了就收,正好回馈给谢氏夫妇。
沈琅松了一口气,面色含笑,转念想到琳琅的过敏之症,不由蹙眉,“母后也真是的,殿里摆那么多芍药作甚,花粉气那么重,既然你过敏,朕会吩咐宫人把御花园的芍药收拾一下,宫苑过道也不能有此花。”
琳琅笑吟吟地依偎在沈琅的肩膀上,声音娇滴滴,包含无限依赖,“陛下真好。”
气死薛太后,她以后想要欣赏芍药,只能在自己的宫殿欣赏。
待到吃药的时辰,琳琅犯了难,她老远便嗅到一股浓重的药味,不尝都觉得苦,尤芳吟按照太医开的方子煎好药端进来。
“良药苦口利于病,趁热喝点,不然身上的红点褪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