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琅淡应一声,起身坐在谢危让出来的位置,姿态娴雅自若,素手挑弦,弹奏出前音,表情格外的认真,看起来有模有样。
谢危对琳琅一阵赞美称赞,搞得她以为自己是个绝顶天才,实则她还没有奏完一整首曲,琴音略青涩,这马屁拍得不尴不尬。
珠帘之外,尤芳吟安守本分地守着,用行为和眼神制止旁的宫女内侍走近,尤其是老实巴交的冬雪。
娘娘私下告诉她,冬雪是陛下安插的眼线,没有特殊情况,最好不要让对方靠娘娘太近,即使陛下是一番好意,但娘娘做什么事,被人暗自盯着,总是不太美妙。
暖阁内的琴音忽高忽低地流泻出来,青涩的琴音转为娴熟,是谢危在教授琳琅在练琴,偶尔传来谢危几句指点。
冬雪的一双眼睛紧紧盯着锦绣珠帘的纹路上,嘴角不自觉地抿着,心思不明。
半个时辰一晃而过,谢危有点意犹未尽,但看到琳琅能够娴熟地弹出一首新的采莲曲,颇为自豪,甚至欣喜琳琅的冰雪伶俐,一点就通,是他生平见过的最有悟性的学生。
“冬雪,替本宫送客。”
琳琅撩开珠帘,扬声吩咐,蓝衣宫女谦恭地进来,将谢危迎了出去,谢危出去前再次向琳琅施礼,尊卑有别,礼不可废。
皇贵妃娘娘神情淡淡,谢太师一如既往的深沉如雪,冬雪没看出什么来,暗自松了一口气,陛下吩咐她好生保护娘娘,保护之余,其实也是隐晦的监视,保证娘娘不被欺负,也不允许任何异性对娘娘有觊觎之心。
倘若谢危稍微表现出一丝对皇贵妃的痴迷神色,就算他是谢氏子弟,和娘娘有堂兄妹的关系,沈琅也会怀疑对方居心叵测,觊觎他的女人。
谢危离开后,径自坐轿子回了宫外的府邸,刀琴和书墨看到先生的好脸色,暗自猜测,先生一脸春风,也不知遇上什么好事。
眼见谢危进了书房,紧闭门扉,八卦的书墨不由捅了捅刀琴的胳膊,压低声音问他,“先生今儿个去哪里了?气色真好。”
谢危出门前精心打扮,回来时满脸春风,瞎子都能看出有猫腻,书墨摸了摸下巴,暗自猜度,他家先生该不会恋爱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