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心里腹诽主子的心机深沉,将人心玩得炉火纯青,但不至于犯蠢,对乐阳长公主说出隐晦的真相,对他没有任何好处啊。
这边厢主仆心思各异,另一厢,沈芷衣借着给沈琅请安的名头,好一阵撒娇加恳求,“皇兄,你答应我吧,母后都应了。”
沈琅停下批折子的朱红御笔,微一沉吟,索性点头,“好,这件事交给皇兄。”
沈芷衣喜不自禁,依足了规矩对沈琅福身,笑得看不见眼睛,“皇兄真好,这小子我就放心了,王兄能在文华殿听学,我以后也有夫子教授课程,比他的伴读还要多。”
不过,如果能够得到谢太师的提点,那绝对会受益匪浅,沈芷衣拉了拉沈琅的龙袍衣角,欲言又止地问,眼里都是期盼。
“皇兄,谢先生…他忙不忙?”
如果谢危不忙,偶尔给她讲上两课,沈芷衣绝对更高兴,谁不知道谢少师才华横溢,君子六艺都很出彩,是当年轰动盛京的金科状元郎,尤其擅长弹琴对弈,能得他的教授和指点,绝对能受益匪浅,被人高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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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可能不行,谢危还要给皇贵妃授琴,朕会派翰林院的夫子给你当老师。”
沈琅摇头否决,谢危可不是闲官,御书房日常议事少不了他,有时还要外派,如今答应琳琅,由谢危亲自教授琴艺,最起码要授课半年,所以妹妹的请求,他只能婉拒。
“好吧,还是很感谢皇兄。”
沈芷衣虽然有点失落,但也没有太懊丧,她只是试探性地问问,能不能成,没有把握,皇兄的回答,也在她的意料之中。
皇贵妃如今盛宠,皇兄宠着疼着都来不及,怎么可能会驳对方的面子,将谢危的空闲时间调给她上课?
沈芷衣知足常乐,笑着离开。
次日,沈琅下朝时宣布了给乐阳长公主择选伴读之事,官阶在五品以及以上五品的人家,有适龄女儿可以进宫竞选公主伴读。
此事一经圣口宣读,举朝大员满心意动,吩咐下跪遵旨,盛京官家少女倘若能做长公主的伴读,无疑能给自己的身份镀上一层了金,以后不论出门赴宴,还是婚配找婆家,都会容易得多,甚至提高一个门槛儿。
这则消息瞬息间传到京城里的大街小巷,官家贵妇为此乐不可支,纷纷告诫女儿一定要抓住这个机会,金玉楼,云绮坊开始客满为患,生意好得不得了。
订制珠宝首饰、丝绸新衣的人成倍增加,当然还少不了售卖纸墨笔砚的店铺。
尤其是清远伯府,尤夫人拉着女儿的手喜得合不拢嘴,“月儿,凭你的嫡女身份和才气,还有咱们伯府的清誉,一定能够中选,再不济还有尤芳吟那个丫头,她如今是皇贵妃身边的红人,总该能说上几句话。”
尤月对此很有信心,她的年纪虚长乐阳长公主一岁,正是同龄的好年华,肃日传出去的名声也算不错,百分之八十能中选做伴读,但听到尤芳吟的名字,她的眉毛微微蹙起,带着浮于表面的不满情绪。
“娘,尤芳吟那个死丫头仗着皇贵妃的势,自己过得好,不顾家人好不好过,她压根不帮咱们家,咱们还指望她做什么,自从她那个贱娘死后,她压根忘了自己姓尤。”
想到爹娘如今对尤芳吟的讨好态度,尤月一脸不忿,不就是个六品宫廷女官嘛,充其量就是个奴才,有恩典,才能嫁个好人家,如果没恩典,估计要做一辈子的宫女。
要不是尤芳吟鸡贼,侥幸逃走了,现在还是她能肆意欺负的臭丫头,得瑟什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