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涉及到后宅秘事,杏儿的嗅觉便最为灵敏。

“那位许侧妃,瞧着可不简单,听那院子里的人说似是有孕了。”

“可也不知怎么想的,正一味瞒着呢。”

沈青棠微微讶异,许月琳当初被崔清雪设计送上了赵澈的床榻,算算已经一月有余了。

竟是已经有了身孕?

倒也难怪她按兵不动,只消保住肚里的金疙瘩,什么男人的宠爱,皆比不过这小重孙在侯府里的地位。

“奴婢可不信那许侧妃能斗得过白侧妃,便是有了孕,能不能保住还两说呢。”杏儿磕着瓜子儿道。

蓉娘嫌她说得血腥阴狠,便忙忙地叫她住了嘴:“可有什么好编排的?没得污了娘子的耳朵。”

“左右也不关咱们的事儿,且叫她们自己斗去罢。”

说罢便要打发杏儿去给姜熙送信,又伺候着沈青棠在贵妃榻上躺着:“折腾了这大半日,娘子该好好歇歇才是。”

跟在白婉意身边的郁金到底有几分手段,沈青棠这儿得了消息,她便也打听到了许月琳的异常。

“倒是个运道好的,只一次竟叫她有了。”郁金同白婉意禀报道,“奴婢想着,可不能叫她顺顺当当将这孩子生下来,否则更要在您跟前耀武扬威了。”

白婉意气得面色青白,本以为那只是一次意外,竟给这个小贱蹄子留下了孽种。

郁金说得对,如今许月琳还没生出孩子来,便仗着崔清雪的青睐,自认比她高一等。

若叫她生了侯府的重孙子,可怎么了得?

“且想一个万全之策再动手……”饶是心里怄得吐血,也不得不先忍下这段时日,否则她这个新妇,该被婆母捏着错处磋磨了。

翌日一大早,便有一辆檐坠铜铃的马车悠然停在了武安侯府角门处,还未掀开帘子,便闻得一阵香风袭来。

前来接人的依旧是梅香,待瞧见里头出来的两个娘子,虽身姿妩媚,论起浑身的气质来,却远不如夏日里来的沈青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