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瑶儿亦极珍爱那簪子,想来就放在她榻边的妆奁中……”
“若是娘子身侧有会武之人,悄悄潜进去取来……想必不难……”
沈青棠到底只是大房的一个妾室,等闲不愿意沾染这事儿。
王氏见她为难,当即又是一叹:“请娘子勿怪,是小妇人强人所难了……”
沈青棠无奈,如今是好话歹话都叫她说尽了,上京城当家的贵妇人,果然生得一副九曲玲珑心肠。
可对方到底只是想要取一件小东西,加之殷家素来有清正的美命,她也乐得卖个好。
便抬了抬柔荑,唤来杏儿道:“妾这婢子是自小跟在身边的,倒识得些拳脚功夫。”
“还请夫人将那簪子的样式细细说来,妾叫这丫头去试上一试。”
王氏闻言大喜,当即便将那芙蕖簪的样貌一一说来,一再强调道:“若是在妆奁中寻不着,您便赶紧出来罢,省得叫人瞧见,反倒连累了娘子。”
沈青棠颔首,这话倒像几分样子,瞧着不是个特意挖坑给她跳的。
杏儿应下后,便脚步轻快地自往小径的尽头走去。
沈青棠唤人斟了茶,又取了蒲团给王氏和宝铃垫着,自己亦披了氅衣,袅袅婷婷地走出来和二人闲话家常。
王氏尝出那茶是顶好的岩茶,心下暗道,只听说赵家大郎纳了妾室,却不想是这样一个通身贵气的小娘子。
“娘子生得柔婉,同上京城的小姑娘倒很不一样,可是打南边儿来的?”王氏饮了一口茶,热络地攀谈道。
沈青棠颔首,嗓音轻柔:“夫人好眼光,妾是夏日里才从江南来的。”
“家中高堂可健在?可有兄弟姊妹?”王氏上下打量着,眸子晶亮。
“自小同母亲相依为命,旁的族亲却是早已失了联系。”沈青棠并不避讳谈及自己的家人,索性是闲话家常,便也一一说了。
王氏听得她家中无族亲,便料想是个身世坎坷的小娘子,心下更是怜惜。
只不知家境如何,身娇肉贵的倒不像是吃过苦的。
“小妇人膝下有二女一子,长女早早去了,二女顽皮,倒不像娘子这般娴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