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华郡主这是第一次在南疆宫中留宿,她有些不适应,坐在台阶上望着天上一轮明月,陷入了沉思。

“主子,夜里风大,咱们回去吧。”

她点头站起身。

桌子上还摆放着数十封书信,犹豫一瞬,拆开书信展开一个字一个字地看起来。

书信中小五说老东西又在吃药,经常会坐在御花园的凉亭里唉声叹气,身子一日不如一日了。

又拆开一封。

小五说,四皇子变得忙碌起来,经常十天半月都不见人影,见着面了也是匆匆打个招呼。

四皇子瘦了,脸色也越来越难看了。

还提了宋衡川,自她走后就消极一阵子,病了一年多不见人,被宋开封送去了乡下休养。

次年开春就接回来了,现在住在府上,性子还是有些冷,不见人任何人,偶然远远地看过一次,长高了不少,文采要进步许多。

嘉华郡主眼眶一热,险些就哭出来了。

将所有书信全部看完,她心中更是酸涩,回想起和宋衡川相处的日子,她越发觉得愧疚。

“主子,早晚有一日能熬出头的。”

“主子,再耐着性子等一等。”

嘉华郡主点头;“只要活着,就有希望。”

一夜未眠,反复辗转。

天色蒙蒙亮她便撑着身子坐起,倏然眼前阵阵漆黑,心口处也传来了火辣辣的刺痛,紧接着火烧遍布全身的炙痛令她难以喘息。

“绣……”

张嘴喊人,嗓子似是被封住,一开口似是万箭穿心般疼。

嘉华郡主不得已在屋子里弄出些动静。

绣书推开门便看见嘉华郡主趴在榻上,面露痛苦,一看就不正常,绣书吓得赶紧扶着人:“主,主子,您这是怎么了?”

嘉华郡主被疼得浑身大汗淋漓,整个人宛若被从水中捞出来,瑟瑟发抖,忽然身子一软直勾勾的倒在了绣书怀中。

“主子!”绣书惊讶。

绣书赶紧喊人。

七皇子就在隔壁听见动静拔腿就来,看见榻上昏迷的嘉华郡主,大喊请太医。

片刻后太医赶来给嘉华郡主诊脉。

“恭喜殿下,七皇子妃这是喜脉。”

喜脉?

绣书脑子嗡的一下:“不可能,主子怎么可能会是喜脉,一定是弄错了。”

七皇子的脸色也越发的难看起来。

“殿下,一定是弄错了。”绣书激动道。

这几年嘉华郡主的身边从未有过男人,怎么可能会是喜脉呢,绣书敢用性命保证,绝无可能。

“殿下,老臣在宫中多年,是绝对不会弄错的,七皇子妃是心力交瘁,加上大喜大悲导致动了胎气,所以才会晕倒,只要服用一副安胎药就无碍了。”

太医道。

七皇子紧绷着脸。

“对了,七皇子妃的喜脉已经一个多月了,前三个月是最不稳定的,一定要牢牢叮嘱七皇子妃,不可再动肝火了。”

太医叮嘱完最后一句,默默背着药箱子转身离开。

屋子里刹那间安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