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易需要的,不是一头能迅猛捕食的饿狼,而是一只忠诚机敏的牧羊犬。
“,最后一位……还有十二分钟到。”韩易再次看了看时间,喃喃自语道。
完成这最后一个指标,他们就要踏上前往t停机坪,从空中飞跃纽约前往jf的行程了。
如果在纽约遇不到心仪的人选,回洛杉矶再慢慢找也没关系。
正当韩易在心中这样安慰自己的时候,房间里的内线电话响了起来。
“韩先生,您的下一位访客到了。”
在这两天时间里,莫里斯-丹瑟尔是韩易、徐忆如和赵宥真除了彼此之外,听到的最多的声音。
“我应该送他上来吗?”
“当然,谢谢你,莫里斯。”
“嘿!还剩一个面试的了,这个谈完,我们就马上出发!”
挂断电话,韩易对正并肩站在露台上,贴耳交流着什么的徐忆如和赵宥真朗声说道。自从昨晚敞开心扉的通夜长谈之后,两个女孩子的关系似乎向好的方向迈进了一大步,韩易面试了多久,她俩就在一起黏了多久。
不仅趁着空闲时间,到楼下的第五大道逛了许久,买了几件喜欢的小玩意,就连行李都是搬到一个卧室里收拾齐备的。
“没问题喔!”徐忆如转过头来,笑着朝他摆摆手,“伱慢慢来,不着急。”
赵宥真也将视线移了过来,朝他微微颔首,绽出一个理解的笑容。
小如和宥真性格不同、喜好不同,就连说中文的口音都是天南地北,但在以心换心,相互理解方面,她们都有相同的观念。
对于自己喜欢的人来说,事业为大。
哪怕面试时间再延长五六个小时,两个人都不会有丝毫怨言。
“谢谢。”
韩易话音刚落,门铃便适时响起,他朝小如和宥真做了一个稍等的动作,便紧赶两步,打开了房门。
“安托万-嘉舍。”
韩易将右手伸向站在门外的访客,礼貌微笑,准确地以法语音调念出了来者的姓名。
为了读对发音,韩易还跟着gge翻译念了几次。
“是的,韩先生。”
安托万-嘉舍摘下戴在头上的灰色法式平顶帽,露出一头算不上稀疏,但也绝对可以说是深陷衰退危机的黑色短发。
“请进。”
韩易侧过身,将安托万迎进屋内。
“就像回家了一样。”安托万左手将平顶帽扣在胸前,右手摸了摸宽大但并不高耸,南法风味十足的鼻梁,笑着说道。
“是吗?”自来熟但不具侵略性的谈话方式,最得韩易青睐,他为安托万-嘉舍倒了杯清水,示意他在单人沙发上就坐。
“日内瓦?”
“不,尼斯。”
安托万-嘉舍的手指在空中划了个圆弧。
“虽然在日内瓦和苏黎世工作了十六……十七年,但我其实出生于尼斯。”
“哇噢。”韩易赞叹道,“那你应该已经厌倦了那里美妙绝伦的海景。”
“我回去的次数还不够多。”安托万摇摇头,眼角泛起的笑纹很有亲和力,“就算看惯了海滩,又有谁会吃腻普罗旺斯杂烩呢?”
“你没什么口音,对吗,安托万?”韩易饶有兴致地注视着安托万-嘉舍,问道。他的英语是非常纯正的标准英式发音,比伦敦城里绝大多数人还接近教科书级别,只有在说一些法语名词的时候,才会展现出一点欧陆风味。
“我在苏黎世联邦理工大学拿到的统计学与运筹学学士,工作三年后去的伦敦政经,读的金融与私募股权硕士。所以我想说,德语,啊,或者说瑞士德语,还有英语,都还能正常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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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感觉虽然没有正式宣布,但我们已经开始面试流程了。”
“是的,韩先生。”安托万摊开手,笑道,“一切都发生得如此自然。”
“那让我们继续吧。”韩易也摊开手,指向安托万,“继续讲述你的人生故事。”
“当然,在那之前……”
安托万-嘉舍举起一根食指,示意对方稍等,然后从随身携带,像是要去露营的igear黑色背包里,小心翼翼地取出一包塑封严密,没有一丝空隙的浅米色纸袋。
“塞德里克-格罗莱特的可颂……我是从巴黎飞过来的,所以我想,再怎么说,也应该给您带一份法国最好的面包。”安托万-嘉舍抿抿嘴,调侃道,“请别当这是贿赂,为了证明我的清白,您看。”
安托万变戏法似地又取出一个袋子。
“这些是给其他在曼哈顿的朋友的。”
“塞德里克-格罗莱特,好像听过。”韩易接过袋子,将它放在自己身侧,“歌剧院那家?”
“必须是歌剧院那家。”安托万回答得斩钉截铁,“这里才是他本人亲自烘焙。”